天晚聽不出,她歉意地吐吐舌,“對不起啊,害的你”她看著他的腿,面上又浮起傷心,“總之,謝謝你。”
祁謙佑笑了一下,“你不問問你聽到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穆天晚咬著唇,搖了搖頭,“不了。反正”她看著祁謙佑笑,“我知道你沒惡意。”
“那個人呢?你不想知道是誰?”
“不想。”穆天晚轉過頭去,盯著陽光照射進來的光束下浮動的塵埃。
失憶的她就像這塵埃,誰知道下一秒又會是什麼,又會在哪裡?之前的人和事,讓她恐懼,她是真的不想知道了
她面上浮現的悲傷,雖然淡淡的,但是祁謙佑卻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看著她,沉默了一會,突然問:“我帶你去旅遊好不好?”
“嗯?”穆天晚狐疑轉頭,“為什麼?”
祁謙佑笑而不答,“去西臧好嗎?”
穆天晚想了想,似乎想不出西臧會是什麼樣的地方,只得問他:“西臧美嗎?”
祁謙佑點點頭。
穆天晚馬上興高采烈地跳起來,她低了身子,在祁謙佑臉頰上親了親。“謝謝你。”
謝謝你理解我在這裡的無歸屬感。在這個城市,明明之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對於她來說現在都成了陌生,看著就讓她恐慌。
所以,能夠出去走一走,她是真的開心。
祁謙佑看她開心笑著出去為他買飯,方才唇邊掛著的笑,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給莫宏打電話,“徐天則的事情,你可以提起公訴了。”
莫宏停了一下,“除非你回來。”
哼,祁謙佑冷笑出聲,“公訴不公訴隨你,不過我提醒你,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恐怕你就再難找到這麼好的機會弄倒徐天則了。別忘了,他後面還站著方家呢!”
他說完,掛了電話摔在床上,一雙眼睛陰雲密佈,看不出半點情緒。
**
白惠萍看穆天晚去拿藥,才走向等在一旁的祁謙佑。
“你和天晚準備去西臧?”
祁謙佑腿剛好,站的時間長了傷口還是有些緊繃,他坐在沙發上,給白惠萍到了杯水。
“我傷還沒好,白老師別怪我失禮。您真厲害,她現在防備心理那麼重,都能跟你說這些。”
白惠萍笑著接過水杯,抿了一口,“很開心。你聽了我的。”
穆天晚現在,既有著對失憶前的懷念,又有著害怕和因為重新學習面對人和事所帶有的恐懼,這些矛盾的情緒,讓白惠萍的治療一直沒辦法繼續。
早在不久前,她就建議讓穆天晚出去走走,離開這個城市,去別的地方看看,說不定對人和事的牴觸情緒會低一點。
記得當時她告訴祁謙佑,祁謙佑冷著臉,道了謝就離開了。
她以為,他恐怕是不會同意她的提議,沒想到這次和穆天晚聊的時候,,聽到他們要去西臧的訊息。
莫名的,心裡竟然鬆了口氣。
祁謙佑能帶著穆天晚離開T市,放鬆的不僅僅是穆天晚,還有他
她是瞭解那些舊事的,自從祁紅雪被莫宏接走,她就懸著一顆心,她不希望看著一個優秀的孩子變得不像自己。
祁謙佑沉默著。他聽得懂白惠萍的話。
“白老師,你說愛一個會是什麼樣的?”
白惠萍握著杯子,白淨手指完全看不出年紀,可是臉上卻露出一副歷經滄桑後真正超脫的禪意,“愛啊愛是勇氣,也是無望。”
夏日時光正好,她從C市逃離到T市,失去了勇氣,便將愛變成了無望。
祁謙佑問她這個問題,她實在不能給出更好的答案。
“勇氣和無望嗎?”祁謙佑喃喃自語了一下,看見穆天晚過來了,笑起來,“白老師,我好想並不贊同你的觀點。”
說完他起身,挽起穆天晚的手,向她道謝再見。
白惠萍握著水杯,杯裡的水溫熱,熱度從手上向裡蔓延。
她卻突然抬手捂住眼睛,點點光亮從指縫中溢位來。
**
“喂,祁謙佑,我們什麼去西臧啊?”
吃完晚飯,穆天晚趴在桌子上搗鼓她的布匹,有些百無聊賴地問祁謙佑。
“後天。”
“後天?”穆天晚嘆口氣,“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以為明天就可以走了。”
祁謙佑在做研討會的PPT,聽見她嘆氣,回身彈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