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在報紙上點了點,眸色深深。“何叔,你先別激動。穆天晚估計快醒了,你先去看看她。報紙先別讓她發現了。”
何叔點點頭。
他得去看看小小姐怎麼樣了。對著這個祁謙佑,他充滿感激。小小姐每次出事,都多虧他。
這一次也是,若不是祁謙佑去找小小姐,也不會發現昏倒在地上的小小姐。
他把報紙握成一團,起身,準備去穆天晚的病房。
可是終究是不解氣,他握著的手,咯吱作響,邊走邊恨恨道:“要是我見到徐岑東那個畜生,我一定讓他這輩子都起不了!”
祁謙佑看著何叔的身影消失,才重新將目光投在桌上的報紙上。大版面的報道了一個有才華的設計師精神失常的故事。雖然沒有提到姓名,可是時尚界的人一看,必然知道是穆天晚!
對於這樣的招式,他倒不覺得新奇,可是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沓照片——這些照片,就是他在穆天晚暈倒的地方撿到的。
手指翻動,這些照片都是穆天晚,在各種場合的。其中幾張,讓他手指頓了頓。
掛在他辦工桌上方的LED節能燈,白的過分,讓照片上赤luo男女交織的場景奪目起來。
照片的女主角是穆天晚,男主角卻赫然是——章璋!
他握著照片的手,緊了緊。
穆天晚吃了雲吞,正在輸液體,祁謙佑才來。
“你又救我一次。”
祁謙佑目光沉沉看著她,“怎麼謝我。”
穆天晚抿唇笑了笑,一會兒,唇輕啟,“大恩不言謝。”
“我表示自己太吃虧。”祁謙佑幫她把液體調的慢了些,然後低下頭,握了握她正在輸液的手,果然如寒冰般涼。
“你把流速調這麼快,想出院?”
穆天晚深呼吸一下,笑了,“祁謙佑,我似乎從來瞞不過你。”
祁謙佑挑挑眉,聽見穆天晚問:“你是不是看到那些照片了?”
祁謙佑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那沓照片,遞給她。“你說這些?”
穆天晚不接,她看著這些照片,唇緊抿著,有些出神。直到祁謙佑喚了她一聲“穆天晚”,她才抬起頭來。
“你看了?”彷彿篤定他一定知道什麼,穆天晚盯著他問:“你想問我什麼?”
祁謙佑搖頭。“不是你。”
穆天晚驀地瞪大眼睛,她聽見祁謙佑重複了句:“我相信不是你。”
充滿紅血絲的眼眶裡,盈滿了淚。
他相信不是她嗎?
真好!
第一眼看到那些照片,只覺得委屈和難堪,情緒激動難以自持。可是如今醒來,倒是能想通幾分。
徐岑東的為人,是狠歷。
可是再怎麼狠歷,對著她倒是能說通,但不至於打掉自己的孩子!
她想起徐岑東掐住她的脖子讓她打掉肚子裡的野種的表情。那種極致的痛恨和厭惡。
再聯想他摔過來的照片,腦海裡有什麼靈光一閃。
她需要找徐岑東求證。
天色昏暗,但病房卻通明一片,穆天晚望著祁謙佑深邃的眉眼哭。
謝謝你,在同床共枕三年的人都不相信她的時候信任她!
祁謙佑看她淚眼汪汪,不忍直視的撇撇嘴,扔給她一卷紙。“喂,你這樣也太難看了吧。”
難看?
穆天晚方才還滿心感動哭泣的臉瞬間變了顏色,用紙捏著鼻子擦了一下,鼻頭通紅。
“祁謙佑,你真是沒辦法讓人喜歡起來。”
她隨口一說,但是祁謙佑面色卻肅然起來,他問:“那麼怎樣才能讓你喜歡起來。”
他的視線直視著穆天晚,本來心情舒緩開玩笑的穆天晚,如同鋒芒在背。
她低了頭,想要躲過他的視線,手尷尬而無意識地動了一下。豈料,正打著點滴呢,疼的她一聲吸氣。
祁謙佑眼角瀉出一抹笑,很淡,似是而非的一閃即逝。他走過去,低頭檢查了一下穆天晚的手。
虧得沒滾針,他沒好氣地說:“怎麼,怕我?”
穆天晚搖頭,不說話。
怎麼會怕呢,那麼多感激,堆砌成山,她都不知道如何償還。她在他面前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可以放任自己大哭,可以肆無忌憚的暴露自己的不堪
這樣的一個人,如何怕!
她只是
只是,難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