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瞭解,你根本不瞭解,你一輩子被徐天則保護的那麼好,怎麼會懂這種痛!可是,你該懂沒家的痛吧?”
她看著流著淚的方潔,殘忍地笑,“你是懂這種痛的,是不是?當年你非得和一無所有的徐天則在一起,被家裡趕出來,曾經有七年一次家都沒回過,所以,你是懂這種痛的!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更痛啊!”
“你沒有家了,有徐天則,我呢?沒家了,連家的念想都沒了。”
淚水成線,劃過臉龐,溫熱一片。
穆天晚低低地泣聲,“那是穆宅啊,不僅是我的家,對我來說,那更是我爺爺——我這輩子自愛的,也是唯一的親人留給我的東西!那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全部。”
她失控吼起來,盯著方潔,眼睛赤紅赤紅。
她吼完,頓了一下,使勁握著拳,像是在極力控制什麼,然後才說:“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穆宅被誰給拍走了?”
方潔被穆天晚的話給怔住,眼裡全是淚。
穆天晚一聲聲的指控,像利劍。
她疼。
她理解她的痛,可是她沒辦法的
而且穆宅,她真的不知道誰拍走了。徐天則從拍走的那天就開始差,至今完全沒有任何資訊。
她不敢告訴穆天晚。連徐天則都查不到的東西,她也是不可能查到的。
她怕她一說,穆天晚最後的信念就會消失。
天晚她會奔潰的。
誰料,方潔的沉默,割斷了穆天晚最後一絲理智。
她瞪著方潔,眼神裡充滿暴虐和仇恨,“你不告訴我,到了現在,你都在護著你兒子!是你對不對,是你讓徐天則去壓住徐岑東非法集資的事情,是不是?一定是你,對不對?那麼,你不如去死”
她抬手,使勁掐住方潔的脖子。“你和徐岑東去死,好不好”
方潔被掐住,這次穆天晚顯然是用了全力,她很快呼吸不順,手指在空中虛畫,想要去扯開穆天晚的手,可是毫無用處。
她的眼睛,看著穆天晚,透露出悲傷。
那個穩重內秀的孩子,竟然被傷成這個樣子了嗎?
可是
她真的沒辦法不去管岑東,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啊,她怎麼能讓他去坐牢。
現在好了,她來還債好不好。
天晚,你掐死我吧。
放過岑東。
也放過自己。
方潔一閉眼,不再掙扎。可是很快,她突然覺得頸部一鬆。她睜開眼一看,徐天則擔心的眼就在眼前。
“有沒有事?”
方潔看到他,搖搖頭。可是內心的委屈全部都湧出來,眼淚一下子流出來。“天晚,天晚”
穆天晚被衝過來扳開她的徐天則一下子摔倒地上,背部擱在剛被推搡在地上的杯子上,鑽心的疼。
這疼痛,讓她神智稍微清明。
她看著被徐天則摟著的方潔頸上的一圈紅,死咬住唇,渾身在止不住地顫抖。
徐天則看方潔沒事,安慰了兩句讓她進裡間,他來和穆天晚談。
方潔看了眼地上的穆天晚,想要過去扶起她,被徐天則拽住。“我去,你先去休息。”
方潔咬咬唇,良久,才點頭答應。
突兀的門鈴聲就在這時傳進來,方潔皺眉去開門。
門一開啟,就見祁謙佑大步跨進來,也不理方潔,直奔裡面,他衝著徐天則的方向快步走過去,看到躺在地上淚眼汪汪地穆天晚,才舒了口氣,步伐緩下來。
可是隨即,他又眉頭微蹙。
“你不知道你的身體再折騰會垮掉嗎?還是你想讓徐岑東他們一家人再弄死你一次?”
他的語氣明明是在質問她,可是聽在徐天則和方潔耳裡,卻格外不是滋味。
他在提醒他們,穆天晚身體不好,都是徐家人害的!
徐天則脾氣並不好,聽不得這些暗裡的東西,衝著祁謙佑冷聲道:“小夥子,我們的家事,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管的好。”
祁謙佑輕笑一聲,走過去,扶起穆天晚,“家事?家事是逼死自己的媳婦?看來我真是孤陋寡聞了。徐政委,您的家事”
“呵呵”他對著徐天則輕笑兩聲,“有些特別。”
徐天則本是愧疚的,可是被祁謙佑一激,常年居於高位的脾氣就上來了,喝道:“你胡說什麼!我不管你和天晚什麼關係,但她是我們徐家的媳婦,你一個外人,還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