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滾,你滾!”
瓷杯的稜角劃破她的手,她卻像毫無知覺一樣,只要祁謙佑一動,她就開始扔。
血液被粘在碎片上被扔過來,似乎都帶著血腥味,祁謙佑不敢動,往後退了退,“穆天晚,你別激動。我不動,我就走。”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帶著一抹清朗,還是那種好聽的如同大提琴一般的聲音。
讓穆天晚有一絲清明,她的手剛要從地上的碎片上拿起,看見祁謙佑又動了一下,面色又開始陷入驚懼中,她拾起一大塊就扔過去。
祁謙佑本來看她楞住,想上前按住她,別讓再動瓷片,才一動,就看著一塊瓷片飛過來,躲閃不及,堪堪劃過臉龐。
一陣痛。
穆天晚似乎也被自己的動作嚇住了,呆呆地望著他臉上的血跡。
祁謙佑趁此機會,大步跨到她身邊,伸出手臂箍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來。
她的手血肉模糊。她卻似乎感覺不到疼,迷茫地盯著祁謙佑側臉的傷痕,拿手想要碰觸它,卻因為被他禁錮住胳膊動彈不得,她嘴一撇,哭起來。
祁謙佑皺著眉看看她的手,把她帶到沙發上坐下,想去找醫藥箱,可是看她的狀態,實在不敢走。只好拿了自己水杯裡剩下的水幫她沖洗血跡。
熱水還未涼在手上溫溫的,卻疼得穆天晚一個哆嗦。
祁謙佑頓了一下,才重又握起她的手,衝起來。
穆天晚的情緒已經恢復,看著一地亂七八糟的碎瓷片和祁謙佑臉上的傷,無波的眼眸裡突然浮現出一種絕望。
“祁謙佑。”
祁謙佑手沒停,煩了桌上的紙巾給她擦手,應了一聲:“嗯?”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可是穆天晚還是覺得疼。
疼痛從手指傳上來,讓她的眼眶發酸。但她不敢哭。
她的精神在崩潰的邊緣,她怕她又發瘋!
“祁謙佑,我是不是”她咬住唇,一句“瘋了”問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開始激烈,開始怨恨,開始極端
尤其是方才的樣子,幾乎讓她不敢置信。
她眼睛對上祁謙佑的臉。
長長的一道疤,就橫在那裡,像是對她的控訴!
她突然一甩手,將細心擦拭她手指的祁謙佑甩來。
祁謙佑握著粘了水和血的紙巾,抬頭看了一眼她,重又握住她的手,幫她擦拭起來。
他這次用了力氣,穆天晚怎麼抽都抽不出來,掙得臉通紅。
“穆天晚,我建議你現在最好別招惹我!”她越是拽,祁謙佑箍得越緊。
他不敢放開她,紙巾又不衛生,他越處理越急躁,說話不由帶了分怒氣。
這怒氣讓穆天晚一怔,但效果明顯,她不再掙扎。乖乖地由祁謙佑給她處理手指。
做慣手術的手,擦拭起來,手指翻飛,像跳舞一樣,若是不這麼痛,倒是個美景。
尤其祁謙佑的側臉,線條硬朗明顯,有著比深邃五官更迷人的俊逸。
穆天晚看著他,情緒慢慢安定,眼中的瘋狂漸漸消失。
“祁謙佑,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祁謙佑突然狠狠按了下她傷著的指頭,“痛嗎?”
穆天晚被他弄得眼眶眼淚盈盈,點點頭。
“活該!”他一扔紙巾,問她:“醫藥箱在哪裡?”
十指連心痛,穆天晚疼得說不出話來,憋著眼淚搖了搖頭。
祁謙佑看了,薄唇緊抿,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門口,“服了你。”
他撥了小孟的電話,讓他給他帶些常備藥,抹了,還加了句,“再去超市買點百合和蓮子,最好能順便買點菜。隨意。”
打完電話,他在穆天晚對面坐下,“什麼時候開始的?”
穆天晚面色一暗。咬緊唇。向遠離他的方向移了一下,“我的精神有問題,是不是?”
祁謙佑不回答她,只是問:“你這種控制不了情緒的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穆天晚低頭想了想,說:“很久以前。”
“多久。”
“知道薛晴天和徐岑東的事情之後。”
是那個時候,她突然開始變得不像自己。她一直以為是受不了背叛,可是卻從未想到會嚴重到今天這種地步。
她想起在醫院裡掐住方潔那一次,突然覺得渾身都開始發抖起來。
她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