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方潔抱著手祈禱。
徐天則面色暗沉,伸手摟住微微發抖的方潔。“放心。天晚”
他本意是想安慰方潔,可是“不會有事”幾個字卻完全說不出口。
這樣徒勞的安慰,連自己都騙不了。
他記得那個醫生的話,“孩子是保不住了,大人你們家屬先去簽字,我們盡力。”
他摟著方潔肩的手,指節僵硬。
何叔和何嬸相依靠著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何嬸靠在何叔身上,默默地哭。
何叔臉緊繃著,盯著手術室。
手術室門口,站著祁謙佑。
如同平時一般筆直地站姿,竟然有些僵硬的感覺。他雙眉蹙著,薄唇緊抿,黑色眼眸裡有光,明明滅滅。
穆天晚的手術,他選擇了不參與。
原因無他,他在緊張。
做了那麼多臺心外科手術的他,竟然在緊張。這種情緒,讓他心驚。
他在手術室外靜默了一會兒,突然轉身離開回到辦公室裡,給自己衝了一杯濃濃的斯里蘭卡紅茶。
醇香茶味流於齒間,他卻想到那個夜晚,穆天晚喝醉了在他車上哭的那一晚,她捧著那杯銀針的樣子。
眼睛輕輕閉起,握著骨瓷茶杯的手卻青筋暴露。
李冉冉沒想到她不過是出國待了兩個月,穆天晚就能變成這副死樣子。
她剝了山竹給她,她只是機械地張口,東西到了嘴裡卻一動不動,仿若死了一般。
她實在看不下去,半拉山竹摔到桌子上,盯著她問:“穆天晚,你到底要不要活下去!”
她是個聒噪的性子,聲音又大,此時氣急,幾乎是吼起來。
可是,穆天晚卻全無動靜,眼皮都沒抬起來。
蒼白的臉,在一片白色的床褥裡,頹廢如枯枝。
李冉冉看著難受。
她想起那個翹起嘴角騙她的穆天晚,眼角眉梢都是活的。現在的穆天晚
她不見她有動靜,氣得瞪大了眼睛盯著她,許久,她無力地咬唇,剁了下腳,跑出去。
病房外,何叔、何嬸、方潔、徐天則、任小虎都在。她衝出來,走到任小虎面前,剛才鼓鼓作氣的臉瞬間垮下來,抱著任小虎哭起來。
“怎麼辦?我也不行天晚根本不理我”她越想越傷心,哭得更厲害,“已經三天了,這樣下去她”
她話說的斷斷續續,但大家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眾人方才還包含希望的臉瞬間變得有些暗。
何叔一轉頭,看見徐天則和方潔,臉色更黑,牙關都喀喀作響。他順手一個反手,把徐天則的手臂扭過來,壓了半身差點俯在地上。
“徐伯,何叔”任小虎還在安慰李冉冉,看見何叔的動作,已經阻攔不急,只好叫了一聲。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