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去保衛科調一下你媽那層的走廊監控,我等會就到。”
等掛了電話,祁謙佑又給穆天晚撥了電話,還是關機。唇角翹起,低語:“難道是睡了?”
這個點,不會等不到自己先睡了吧?
想到這裡,眉梢就帶了絲寵溺,不怎麼發簡訊的笨拙的手一下一下敲道:“我去外地出差,過幾天回來。小懶貓,別忘記自己吃早餐。”
他想起每次教訓穆天晚時,她眼睛會眯成彎彎一條線,臉上掛上討好的笑,像一直小貓一樣乖順。
面色柔軟下來,可是不過一瞬,就又冷凝住,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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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監控顯示,盛歌是自己走出病房的。蘇煙急的直哭,“我媽出門什麼都沒拿,不應該的,阿佑,怎麼辦?”
她拉住祁謙佑的袖子,像是拉住一個救命稻草。
祁謙佑從來沒見過蘇煙這麼哭,眼淚成河,往昔高冷氣質變成了楚楚可憐。
心中不忍,手拍背,安慰道:“想想她還能去哪?家裡呢?”
蘇煙哭著搖頭,“沒有,已經跟管家確認過了。”
正說話間,有電話進來,是陌生號,蘇煙擦擦眼淚,接起,“你好,蘇煙。”
許是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蘇煙表情立馬變得僵硬,全身開始發抖,“你說清楚,我媽到底怎麼了?她在哪裡?”
祁謙佑皺眉,看著她掛了電話,身子快要軟下去,用手扶住她,“怎麼了?”
蘇煙不說話,只是哭。
“你媽在哪裡?”
“就在後園”她斷斷續續說出口,突然就推開祁謙佑往出跑,身上的披肩落在地上也毫無感覺。
祁謙佑撿了她的披肩跟出去。
華僑後園,是一片竹林,此時竹子長勢正好,鬱鬱蔥蔥一片,夜風吹過,發出簌簌葉子相碰的聲音,祁謙佑還沒走進去,就聽見蘇煙的痛哭。
頓住,略想了下,才又邁開步子。
在竹林的石凳上,他看見蘇煙抱著的盛歌,愣住。
很久以前,他就見過盛歌。那個時候,蘇氏集團還沒倒,盛歌也異常光鮮亮麗。後來蘇氏倒閉,他再見她,雖然氣色差了很多,但畢竟還有盛世這樣大的後盾,養尊處優,儀態高雅,即便到了中年看起來仍然很美。
可,如今這副模樣
衣衫襤褸,全身青紫痕跡,整張臉明顯受到虐打,紅腫青紫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風華正茂。
他不忍,脫下風衣遮在盛歌身上,對哭泣的蘇煙說:“先去醫院吧。”
蘇煙沒反應,只是抱著盛歌哭,忽然她拉住祁謙佑的手,厲聲道:“是盛語冰,一定是他!他是個魔鬼!魔鬼”
話至最後,充滿仇恨,像如果有一把刀,她一定會狠狠戳在盛語冰的心窩。
可是她現在還什麼都做不了。
她捏著祁謙佑的手,狂躁地哭起來。
祁謙佑的手被捏的生疼,眉間微動,卻沒有立刻抽手出來。她這樣絕望的樣子,讓他想起那個時候的穆天晚。
一樣無助和悲傷。
眼神晃了一下,又很快清明,抽出手,幫她扶住昏迷的盛歌,“先讓醫生檢查一下你媽。”
說完,他抱起盛歌,向醫院走去。
蘇煙在後面,美目流出恨意,竟充滿蕭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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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語冰低頭正在親盛夏,冷不防一個噴嚏,拿手揉揉鼻子,看著盛夏嫌棄的臉,感嘆道:“最近真是老了。”
“壞事做多了,招人罵吧!”
盛夏被他禁錮在床上,惡狠狠地嘲諷。
盛語冰挑眉,“沒有啊,剛還做了件好事,給流浪漢找了個瘋婆子解決了下生理需要。”
他的話聽起來猶如玩笑,可是盛夏卻面色發白。她聽見了剛才他接的電話,他口裡那個瘋婆子,是盛歌——他的親姐姐。
恍神間,他已經又重新吻下來,盛夏幾乎下意識偏了頭避開。
這個動作惹惱了盛語冰,他箍住盛夏的脖子,“小夏夏,你不乖哦。”
身下一動,盛夏疼的嘶了一聲。
他竟然就這樣進來了,許久未承歡的身子,被這毫無預料的進入弄得生疼,她咬緊牙關忍住這疼痛。
不是一早就知道嗎?回到他身邊,就等於回到地獄,她還在期待什麼。
是不是,盛語冰?
哦不,她應該叫他,盛叔叔,或者是盛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