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個想要繼續下這盤殘局的人。
這是一盤三百六十一子棋的殘局,分有黑白,是五十年前他與一代五星棋將所設,黑子佔盡優勢,而白子困死籠中。看似已成定局,但是他卻不肯認輸,總覺得這盤棋的白子還有一條路可走,並不是死局。他一想便是五十年,所有人都認為他瘋了,有人嘲笑他,有人訓斥他,但他卻一直堅定自己沒有輸,白棋一定有一條活生的道路。
五十年來,時言是第一個這麼要求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邋遢黃衣老者者問道:“接著下這盤?你沒發覺這是一盤死棋?”
時言笑道:“棋無生死,而在於人。”
“哈哈哈,好一個棋無生死,妙,實在是太妙了!”邋遢黃衣老者者笑道,“那就繼續這盤,你執黑子還是白子?”
時言想了想,說道:“下棋最大的樂趣便在於逆境中求勝,而不在與穩固勝境,我下棋,尋得便是樂子,無樂趣可言,那還下什麼棋?自然是執白子了。”
“好,如你所願,就執白子!”邋遢黃衣老者者點點頭,道:“此局終子乃是黑子,所以白子先行‰。”
時言點點頭,提起一子,放下。
邋遢黃衣老者微微錯愕,他此生精研棋道,尤其是樹下這盤殘局,更是不知道想了多少年,落子覆盤不下千次,但每一次不是想了許久之後才落子,可是眼前這人卻來便落子,心中頓時有一些氣鬱,暗暗猜測難道這人其實是不懂棋?但是五十年來,他還是第一個與之對弈的人,邋遢黃衣老者也不想放過這次機會,耐著心下棋。
一個時辰後,此時看著那枚新落在棋盤的白色棋子,如往常一樣,白棋依舊陷入了無法挽回的死路。
邋遢黃衣老者微微一嘆,神色黯然。
棋舍大殿之,墨子豪吩咐眾弟子守候大殿,表示對時言的重視,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時言卻依舊沒有到來。
時言理應一個時辰之前便已經到達墨家仙島,從入口到棋舍,不過一刻鐘的路途,可如今一個時辰都還未到來,令大殿之的師兄弟們諸多不滿。
“這許言未免架子太大了!”有人不滿的開口道。
“是啊,為了迎接他,我們一群人竟然在此乾等了一個時辰。”
“或許是他還未到墨家仙島呢?”有人問到。
“不會,先前三師兄早已看到他登島了。”
“難道他這是迷路了?”嶽雙軒呵呵笑道:“這等人竟然能入棋舍,還要我們迎接,師尊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墨子豪坐在首座之,撇開眼看了嶽雙軒一眼,沒有說話。
此刻,一個小童奔跑而來,邊跑邊道:“師尊師尊,遊風師兄說他們在路被怪老頭攔住了!”
大殿內頓時笑了一片,有人打趣道:“莫非那怪老頭拉著許言尋他的求生之路?”
“可能是在拍那瘋老頭的馬屁。”此語一出,頓時滿堂鬨笑。
“師尊,這等不守時間的人,為何還要我們等他?”嶽雙軒問道。
墨子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緩緩起身,走出大殿。
見著墨子豪走出大殿,縱然才鬆了一口氣,頓時散做鳥獸。
可是,墨子豪卻道:“都跟我來。”
眾人錯愕的望著墨子豪,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好半晌後才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尊這是讓我們前去迎接?”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
眾人心中同時對將要來的這個許言產生一絲好奇,他是誰?
只有嶽雙軒,漲紅了臉。堂堂大師兄,棋舍首席,竟然要親自前去迎接一個新來的!這讓她如何甘心!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半山腰,那株巨大的古樹之下,有兩個人影。
墨遊風見到師尊親來,錯愕的讓到一邊。
墨子豪前,觀看著棋局,微微皺起眉頭♀分明就是一局死棋,許言只不過實在苦苦掙扎,結果依舊無法改變。
就連邋遢黃衣老者也是這麼想的,他遺憾的搖搖頭,說道:“此局已終。”
古樹下眾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著搖搖頭,看著這邋遢黃衣老者,絲毫沒有恭敬之意,反而有些鄙夷。當看向時言時,這種鄙夷之色更甚,真不知道這等連一個癲瘋老頭都要拍馬屁的馬屁精,有什麼值得大家親自前來迎接。
“哎,你能做到這一步已屬不易,但是也只能止步於此。”邋遢黃衣老者遺憾的搖著頭,“你走出了我從未想到的路數,但卻依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