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溼發撩散下來,蓋住他干擾人的視線。
“討厭的傢伙,東西還我!”將他梳好的部分又揉亂。
“只要閣下說明丟了什麼東西,有拿我自然會歸還。”他攫住她搞怪的手,一意裝傻。
他真的很煩耶,明知她說不出口,她怎麼說得出口
“會癢,你別鬧了。”杜清零抖了抖光滑的裸肩,想將那根討厭的手指抖掉。
“好極了,癢死一個少一個,省得我心煩。”京極御人傾身過去點吻她疲憊的困容。
“壞心的傢伙少了我這個,你絕對找不到第二個”她趴近他一點。
京極御人的心銳利一抽,這幾年來,他的確一直尋覓不到第二個她。
“怎麼了?”感覺擱在她背上的手抽顫了下,杜清零半垂的眸又掀開。“御人,你買的床套好滑好舒服,哪個品牌?”
“我說了,你散漫沒東西的空腦袋就記得住嗎?”她在某些方面是很粗枝大葉、不用心思的,也可以說沒有生活品味可言。
“你這傢伙長得人模人樣,說話非要這麼毒嗎?太瑣碎了嘛,反正我只要一提,你就會買來送我,對不對?”她賊賊地招了。
“很遺憾,讓閣下失望了。”京極御人不讓她稱心如意,將被子扯高一些,暖暖地蓋住兩人。
“為什麼?”她困困呢喃。
“我何必送?”他不喜歡落居下風的感覺,用力啄了下她的唇,順便將悶笑的她移進他懷裡。
“我現在喜歡藍色,你別買錯了。”
歡愉的笑容僵在臉上,他陰鬱的眼神倏沉。“還有呢?你“現在”還喜歡什麼是以前所沒有的?”
“很多啊,我的習慣改變了不少。”與她甜蜜依偎的健美裸軀一僵,杜清零馬上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又怎麼啦?幾年不見,你這傢伙愈來愈陰陽怪氣,而且睡眠很不正常,不過最近好多了。至少不會半夜一個人逛來逛去,把我嚇個半死”她勉強撐開一隻眼,滿意地覷見枕畔男子眼睫半合,顯然已萌生睡意。“小總管,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很認真的。”
“我不是說過,客氣不像你了。”睏意漸泛心頭,京極御人驚詫自己不到兩點就想睡覺了。
“討厭”
他心絃一蕩,極愛聽她歡愛過後的嬌慵笑聲,懶洋洋且軟綿綿地,飄浮著獨特的沙啞腔調,聽了極舒服、極好入眠。
“你真的認為外婆不認我,是我的問題嗎?”她很受傷、很耿耿於懷地趁他半睡半醒時,輕輕地問。
京極御人睡意全無地彈開眼瞼,頂著她憂傷的額搖搖頭。“不是。”
“真的?”她抹了把疲憊的臉。
“我是故意的。”他艱困地認錯了。
“那快向我道歉啊,你真的讓我很難過,小總管。”她竭力睜大哀愁的眸,目光炯炯地瞅他。
掙扎了片刻,京極御人高傲的歉意終於糊成一團出口了。“我很抱歉。”
“嗯,這樣好多了,賞你一個吻。”她既往不咎地啾了啾愧疚難當的俊容,笑容甜美,一點也不像會被言語輕易重創的樣子,引起京極御人高度的狐疑與警戒。“你可以安心睡大覺了,本小姐接受你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道歉,原諒你無知愚昧的莽撞行為了”機會千載難逢,她要盡情說個夠本。
“夠了,你別得寸進尺。”他沒好氣地勒住得意忘形的她。
“這叫取之於君、用之於君,知道難過了吧?你平常就用這種得寸進尺的臭屁嘴臉”她尖笑一聲,被風度盡失的男人以他最瞧不起的卑劣手段吻走後面的一大串話。
積壓數月的歉意一出口,睡意迅速湧上,將京極御人舒舒服服地帶入夢鄉。
要高傲如菊如小總管的天之驕子驕女類道歉,是多麼艱難艱鉅、不可能的任務,她居然辦到了好佩服自己!
“小總管”
“嗯?”京極御人只動緊合的睫毛,首度沒力氣掀眼睞她。
“別再失眠了,好好睡,我真的不介意也不怪你。晚安。”
當溫柔似水的吻輕輕落在他眼瞼,困極的京極御人方恍然大悟她強逼他認錯的用意。緩緩掀睫,他笑望呼呼大睡的杜清零良久,將她亂七八糟的捲髮用手梳順後,纏了幾綹在指間。
難怪這陣子她話特別多,有時看她明明累得睜不開眼,還硬要拉著他東扯西扯,專扯一些沒營養的事情,原來她不忍獨眠,是為了幫助他入睡;逼他道歉,也是為了解除他的心理壓力,並非為了她自己
她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