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過去對汪總鏢頭說:“總鏢頭,對不住,我出不去。”
這倒真是少了一個好手,不過也沒辦法,“等我們回來再請方公子到局裡喝酒,就此別過。”
“再會!”
守將看他不過關,便讓人放鏢隊透過。
唐孝欽問:“走完鏢我上哪尋你?京城麼?”
“我應該很好找,我回去江南那邊,你到時過來找就是。”雲霽小聲說。
“好。”
老葉趕著馬車經過,笑著對她說:“方公子,回頭到鏢局後面那條街的七十一號,那是我家,來坐坐。”
“成,一路小心!”
雲霽轉而目視守將,“沒讓你把我押送回京吧?”
那守將說:“末將哪押送得了你。是相爺讓您返家了。”說著奉上一封書信,雲霽一看正是方文清手書便接過來開啟。
“公子在外歷練了半年了,這眼看著都要過年了,是該回家了。”嗯,方文清的信上正是叫她回家過年。
“好,我回去了。”
雲霽調轉馬頭南去。她知道自己隱藏不了行跡,索性沒有隱藏。但是,回不回京卻是我自己的意願,誰都勉強不了。把誰搬出來我現在都不回去。
一個月後,她回到如畫的江南,只是這人人都在過年,一個人的確冷清了些。她賃了一個小院住下,挨長風鏢局還挺近的。租房子是因為比客棧便宜合算。
就在她準備單門獨戶過年的時候,有一位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雲二公子?”
雲霆兩手各拿了個四層的食盒,“你這地兒倒是清淨。”
“你怎麼來了?”
“我現在是這裡的父母官,老爹點我來的。快把碗筷擺上,過年了。”一邊把食盒裡的四冷盤、八熱菜擺上,一下子把屋裡的大圓桌佔滿了。也有了點過年的氣氛。
雲霽拿碗筷出來,看到他居然在貼窗花,“你還真是細心。”
“街上買的。”
飯桌上雲霆問:“我說,你真不回去了?”
“回肯定是要回的,再等等吧。我還蠻喜歡在外漂泊的生活的。”
“你也不嫌冷清。”
“你不是特地上門陪我過年麼?
雲霆想起什麼,從貂毛大衣的袖子裡掏出塊晶瑩潤澤的玉佩給她,“嗯,季姨的東西。雲家在各地都有些產業,你可以憑它到櫃上支銀子。以後我當家,也是一樣的。”
雲霽道謝收起來,用不用得上另說,不過,心意她領了。
初一到十五,官衙無事,雲霆便一直在這裡混日子。白日領著雲霽出去吃官場的酒席,晚上一起上街看煙花、猜燈謎。
一晃十五過了,他得回去衙門理事了。雲霽的屋裡登時冷清下來。長風鏢局的人還沒回來,她一時也懶得出門。
不料十八的時候,葉驚鴻登門了。
雲霽驚喜的問,“你家裡的事處理完了?”
“嗯,快給口熱水喝。這一路真是冷。”葉驚鴻邊說邊做到火爐旁邊烤火。他既然回去了,肯定不可能立即便走。待兄長安好,又處理了些事。特別是王宮有內奸一事。不過,炎夏的奸細都撤得挺快的。
這也看出炎夏皇帝挺看重方雲紀的。葉驚鴻起了另一個心思。打探到方雲紀走鏢回來,他過了十五的宮宴便又跑出來了。
66
雲霽的年過得不算冷清,宮裡更是熱鬧。
只是,蔣皇后進宮的第一個正月初一就守了空房,因為皇帝病了。旁的妃嬪就更是輪不上了。
何未央看兒子兩眼日漸發青,這才覺得事情不大好。起先方家那小子一個人跑去江湖了,聽說是為了給小三打抱不平觸怒了皇帝,唉小三,那可憐的母子倆
她原本還挺寬慰的,覺得離了那小子恐怕好點。一開始皇帝也沒什麼表示,到後來,竟是精神越來越不好。發展到後來連後宮都不召幸了。她召段康去問,說是這兩個月皇帝都不能安枕。
“怎麼不早說?太醫看過了麼?”
“看過了,安神藥用了也無效。”段康也挺發愁的,自從那道金牌令箭沒把出走的雲霽召回來。皇帝就有些不安枕了。到後來,竟是整宿整宿睡不安穩,乾脆起來看摺子。可白天還要理事,雖然練武之人幾天不睡沒什麼,但長期下來還是不行的。所以方相才寫了封家書催雲霽回來,結果還是沒回來。
他都不敢回想皇帝當時的表情,開始是有些茫然、有些失落,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