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就不要賣關子了,別說把我大老遠的從東海叫回來你們就沒有商量過?別騙人了,要怎麼走你們擺佈吧,我和燕妮早就有這個覺悟了。不過,在這個敏感時期你們真覺得有出風頭的必要?再怎麼說我們兩人都是過來人,小孩都這麼大了。別人就算當面給你們二老的面子不說,背後也定要說的。”
“能這麼說,說明你確實成熟了。你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可關鍵是邱老頭。他生四個兒子,好不容易得了個女兒,頭個婚姻居然還是那樣。其實事後他也異常的後悔,可悲劇已經發生再後悔也無用。現在看你和他女兒好上了,就想好好的在婚禮上補償一下女兒。”大辦婚禮他也不是很贊成,但拗不過邱老頭。結交一場,多年的老友是什麼個性他還是清楚的。
“這件事我去說說看吧!”劉家笙感嘆。
邱祖明的後悔劉家笙最是明白,那件事情就發生在海東農場,藍程浩被邱家兩個兒子暴打,沒有多久之後死亡,還是他還向邱家發電報。後來邱祖明派人想將邱燕妮接走,被邱燕妮拒絕,當時邱燕妮還以死相挾,才留在了海東農場。過後,邱祖明親自給他打了電話,要他照顧好他們母子。而他和邱燕妮也在那時慢慢才算認識,在京城時縱然兩家是世交,遇上也只是點頭之交,雖說都是根紅苗正,年齡相仿,可二代和三代子弟在輩分上還是有區別的。小時見面,叫她哥哥們都是叫叔叔輩的。
點點頭,劉雲昌算是同意。
1980年二月十六日,在一片歡天喜地中新的一年開始了。
我最高興的事情是長了一歲,七歲了,雖然還是小胳膊小腿,不過可以上小學了,等在學校裡讀了書,到時多說些道理多認識些字別人也不會覺得我奇怪了。不行,學校讀書太佔時間,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涯,那是噩夢一般的記憶。要不是憋著一股勁要和黃魏東考同一個大學,我那時都不想太努力讀書的,後來能考上知名的北方學府,說起來還要感謝黃魏東。可見愛情的偉大,說愛情中的女人都是瘋狂的也不為過。只因自己就是瘋狂中的那一個。
清晨醒來,伸個懶腰,我拉開窗簾,雪已經停了,積起厚厚一層,陽光照耀在雪地上,那樣的耀眼。在南方從來就不會有這麼肆意的雪天,讓我記起現在身處在北國。聽說在北方過年,大人會在年三十晚上趁孩子熟睡把壓歲錢放在枕頭底下,給孩子壓歲。拿起枕頭,果然一疊紅包放在我的枕頭底下。
已經見識過母親給我的五千元大手筆,眼前的,我也不會太在意了,可終是我此生收到的除了父母外的第一筆壓歲錢。忽然,門被開啟,不等我發怒,一團白色冰冷的大雪球向我砸來。我連躲的機會也沒有。
“藍楓!”怒吼一聲我也迅速穿好衣服不顧一切的追了出去。
大年初一,還沒有出門拜年的我們,就肆意在這個北方的雪世界開啟了。滿場的歡笑,滿場的奔跑,忘記了曾今記憶中的苦澀。
和劉家四合院不同,邱家住宅選在香檀山的山腰,一幢兩層樓的複式建築,採用中西合璧的建築風格,紅牆白瓦。這一帶都是這樣的建築風格。高大的鐵門外還站著兩個守門的警衛,穿著軍裝,站姿筆挺。看到我們的車,走了過來,向我們敬個禮。檢視了身份證件,又是一個禮,向後打了個開門的手勢,人又回到原地執勤。顯然我們的到訪邱家早收到訊息。
邱燕妮緊緊握著兒子的手,顯示出內心的不安。整整六年,她都不願見父親,不是不想見,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對。
“放心,有我。”感覺到邱燕妮內心的不安,劉家笙牽起她的手,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
邱祖明的年齡比劉雲昌要小,據說十歲入土匪窩,看不慣土匪魚肉鄉里,十五歲膽大無比的他聯合幾個同鄉小夥,在一次慶功宴上趁著酒勁殺了土匪頭子,奪了山寨之後,在雲嶺一代,專截殺日本鬼子,收成不好時,他就帶著鄉里跑到地主家吃飯,順便收點保護費什麼的。由於這點,他也算是和國民黨交惡,三番幾次要繳他,一氣之下讓他投了共產黨。後來成了一個軍人,匪氣卻不見減少,軍中誰都知道邱祖明打仗不含糊,脾氣也不含糊,若不是他的臭脾氣,以他的軍功封一個將軍也不為過。不過也若不是他的驍勇善戰,早就因不守軍紀N次被革職了。他打仗,沒有風格,越是困境越是打的出色,像一頭兇狠的獅子。有好幾次,別人都算準了他要隕落。他卻是在幾個月後帶著兄弟滿身是血的來到營地。軍中獅狼的稱號由此叫出。他一生中殺敵無數,卻也是個鐵漢柔情。老婆是在革命老區看上的,原本人家書香門第根本看不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