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
“藍楓!”邱燕妮和父親異口同聲。
“不要叫我。劉場長,請把你的女兒領回家。”藍楓冷冷的開口,憤怒已經佔領了他的整顆心。這種感覺很像是被全世界遺棄,而母親是他最後一塊浮萍,又或者是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被別人霸佔的那種感覺。
“爸爸,我們走,我也不稀罕在他們家。”此時我知道,在氣頭上的藍楓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所以,拉起還想講些什麼的父親,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時候講任何道理都是不理智的,作為過來人,藍楓的心理活動我可以完全揣摩到。邱阿姨和父親可以包容他的憤怒,因為他們是大人,理所當然的覺得是虧欠他的。可事實,大人虧欠了我們什麼?他們無私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們養大,賺錢供我們隨意的揮霍,而我們能回報的是什麼?也許等老了還會嫌棄他們礙事。
“小夕,你會不會覺得爸爸和你邱阿姨發展的太快了?”如果女兒不認同他和邱燕妮的感情,他實在想不出用什麼方法來讓她認同。
“爸爸,你和邱阿姨好上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看到父親和邱燕妮能在一起,我由衷的為他們感到高興。對我來說總算是能彌補前世的虧欠了。
“也就是最近的事情。你願意邱阿姨做你媽媽嗎?”
看著父親的小心翼翼,我的心一緊,由始至終爸爸總是將我放在第一位,而我這一生又有什麼東西可以回報給父親?
“爸爸。”緊緊抱住爸爸的大腿我忍不住放聲大哭。“爸爸,我願意邱阿姨做我的媽媽。”
聽到女兒的哭聲,原本劉家笙都打算暫時放棄這段感情了,可隨後聽到女兒的下半段話,他都有種破土重生的感覺。
“那你還哭的這麼傷心。”捏著我的臉,父親笑道。
“人家這是喜極而泣嘛!爸爸,你不知道,我想邱阿姨做我媽媽好久了。”
“不過,藍楓——”如果藍楓向女兒這麼明理就好了。“在藍楓的事情上,我還做的不夠呀!”提到邱燕妮的兒子,劉家笙低頭。
“爸爸,藍楓這個傢伙你千萬別把它當盤菜,晾他個幾天,再給他丟一塊肉,保準他搖著尾巴答應。”
“怎麼說的像餵狗一樣。”原本以為女兒會有好主意,結果她的主意就是餵狗。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呀!他沒有事,聽小孩的意見做什麼?真是病急亂投醫。
“我倒是覺得小夕的方法可行。”
次日,當父親說笑話一般把我的鬼主意講給邱燕妮聽的時候,她聽的兩直髮亮。
藍楓是她兒子,兒子有怎麼樣的個性,她這個做媽的又怎麼會不知道?原本,劉家笙做的不錯,一直循序漸進的已經讓藍楓有點接受他了,但昨晚他們牽手的太快,那幕,讓藍楓一下子受了刺激,將他打回原形。
“這麼說我們有希望?”
“如果我們能成事,小夕可真算得上我們的媒人。”
秋天的林蔭道上,飄滿了發黃的葉子。曾經以為那顆已經瀕臨死亡的心,在他們彼此的傷痛當中慢慢復甦。愛情,是這麼沒有道理可言。八年前,他們為了各自的愛情,視對方如死敵。如今,峰迴路轉,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兩顆傷痛的心互相依偎取暖,最終,成為最親密的人。
整整一個星期了,我都視藍楓如空氣,我們兩個人的低氣壓,甚至影響了整個班級的氣場。
藍楓早就在幾天前就想卸甲投降了,父親和他母親的事情畢竟和其他人無關,那天他是向劉家笙發火,只是一氣之下波及了無辜。每次他總是在琴室門口探頭探腦,或者在我出現的路上假裝偶遇。我知道他很想和好,但又拉不下面子道歉。
冷戰的第八天,來到琴室,我看到那架略舊的鋼琴上面擺著一束小野菊,用一個汽水瓶養著。沒有意外的,我的嘴角扯出一抹幾不可聞的弧度。
小P孩,想和姐鬥,嫩著。
把花放到一邊,一個個跳動的音符在我的指尖流淌出,組成一首的夢幻婚禮曲。這是我為父親和邱燕妮所準備的結婚禮物。可惜人還太小,手指的長度和力道,還不足以演繹出最完美的版本,讓我感到略有遺憾。按下,最後一個音節,拍手聲響起。我抬頭,不無意外的看到藍楓。
“你氣了這麼久,夠不夠?”
“這不是你想要的?你不是讓我們父女遠離你們母子嗎?”
“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我只是不想你爸爸糾纏我媽媽,和你沒有關係的。”
“那你這幾天有沒有問過你媽媽?他們明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