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事實,不再只是一個信念了。
沒有在墓園裡多呆,便動身去了醫院,這個訊息對於不幸的藍家來說,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她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和阿梓分享。
然而,阿梓聽完她講起下午的事,感覺卻非常不可思議,“我從來沒聽說過若航有個叫Sean的朋友啊!”
“我也沒聽說過,大概是他這兩年裡認識的朋友吧!”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你認為他的可信度有幾分?”
“我看他應該不像是在說謊吧!”若溪回想著當時在墓園裡的情形,“不管怎麼樣,我寧願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阿梓卻彷彿沒有她這樣的自信,眉頭深深的鎖在一起。
“阿梓?你在擔心什麼?”她不解的問。
“我在想Sean說的話,若航不願意回來。”
“也許現在若航還有未完成的事吧!”等到他回來以後,關於當時是誰打的電話給他,在車裡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就都一清二楚了。
“還有什麼事,能比劫後重生和一家人重逢更重要的?”
這個問題,其實想想也就知道了。
若溪之前也不能接受Sean的說法,所以來醫院的一路上,她都在想這個問題。若航是她的同胞弟弟,她很瞭解他,他不是那種有家不顧的人。
她想,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媽媽在臨死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比若航更清楚。如果說她是在盲目的尋找證據,那麼若航就一定是有目標的追查。所以他不願意回家來,不願意和他們團聚,也為了不打草驚蛇。
應該是這樣的吧!
阿梓關注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看到她握緊了拳頭,眼裡迸發出一種堅定的光芒來,他更擔心了。
“一定要報仇嗎?”他不知是在她問她還是問自己。
“阿梓,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
他憂心忡忡的,握住了她的手,“說真的,若溪,我並不想看到你們這樣。你和若航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們的性格我最瞭解。即使當初迫不得已投身商界,你們的靈魂依舊是乾乾淨淨的。就連若航明明沒有錯,卻還是在藍家人的怨恨壓迫下進了監獄,他也不曾怨天尤人。那麼那麼多的苦難你們都熬過來了,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們為了仇恨而走上一條不歸的道路。”
“不會的,”她很堅定的搖頭,“我相信若航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我也不會做傻事,我們只是想要莫菲得到她應有的懲罰而已。”
“但是我相信如果阿姨和外公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們這樣的,他們只想讓你和若航過得好好的。”阿梓認真而懇切的握緊了她的手,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咱不要報仇了,好嗎若溪?”
“那就讓他們白白的冤死嗎?”
“不會的。剩下的事交給我來做,你不要再管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她萬劫不復。
“不行!”她想也不想就拒絕。
“若溪——”他還想勸她。
“阿梓,你不要再說了。”她知道他要說什麼,很堅定的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只想做完這件事,你不要阻止我,好嗎?”
“”
每當她用這樣的語氣懇求他的時候,他就妥協了。
是啊,他不忍心拒絕她,從來都不忍心拒絕她。可就是這份‘不忍心’,哪怕是要眼睜睜的看她往火海里跳,他也沒有阻止的能力。
一個男人做到他這個地步,是不是很無能?
他沒有辦法,思來想去無法安心。
第二天,他一個人來到了沈氏大樓。
這是他第一次走進沈予墨的公司裡來,公司裡的員工並不認識他。
“先生,請問你有預約嗎?”前臺小姐公式化的問。
“沒有。”
“很抱歉,沒有預約的人總裁是不見的。”前臺小姐抱歉的笑了笑。
“那我現在預約,需要多久?”
“大概到三天以後,我也不是很確定。”
桑梓沉默了。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他可以等三天,也不是多麼緊急的事。但是三天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就像某年某月,他們已經決定了三天以後就離開這座城市的,只要三天,他們就都走了。可是,僅僅只是三天的時間而已,藍母死了,外公死了,心彤死了,若航也失蹤了。
三天,真的是不能預知的三天。
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