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怎麼做。
沈予墨將她送到了地方。
他要跟著她一起去的,她阻止了,“我想一個人進去,你走吧!”
如果此時換做是他,他也希望能夠一個人安靜一下,所以,他並沒有堅持,只是很溫柔很溫柔的摸摸她的臉,吻吻她的額頭,“答應我,不要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哭。”
她輕輕點頭。
其實,在這次回來以後,她覺得自己並沒有以前那麼愛哭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他在的時候,她的眼淚總是很輕易的流下來。
她的軟弱,始終只在他面前展現。
在別人的面前,她永遠是一副笑臉,永遠是最堅強的藍若溪。
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走進了墓園,她也沒有回頭,不過她知道,他一直在身後看著她。
來到藍父的墓前,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她慢慢的蹲下來身來。
撫摸著那塊被太陽曬得滾燙滾燙的墓碑,“爸爸,你會不會怪我,這麼輕易的就原諒了他?”
藍父沒有聲音,只有寂靜的風陪伴著她。
“我知道,你一定會怪我的對嗎?從小你就最疼我,唯一一次不聽你的話,是堅持要和他在一起,卻葬送了你的命。如果我聽你的話,離他遠一些,在他再次出現以後,也不要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媽媽也不會死,外公也不會死,心心也不會死?但是爸爸,我好愛他,不管他對我做了什麼,我始終愛他,從來沒有停止過。我不知道,我們的愛情真的是受到詛咒的嗎?為什麼要用那麼多的生命來成全?現在,我要怎麼辦?王父和黎太太都能證實,媽媽的死絕對不單純,可是我一直找不到莫菲殺人的證據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她已經徹底的迷茫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這條復仇的道路,究竟還有多長?
如果莫菲做賊心虛,她一定會阻止他們和王父還有黎太太見面,但是她沒有阻止。王父王母也只是收了錢,並不知道具體的實情是怎樣的,黎太太也是同樣。
唯一知情的應該只有小王,但是小王已死。
所以莫菲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逍遙法外是嗎?因為她確定小王死無對證,她可以永永遠遠的置身事外,是這樣嗎?
“爸,如果你真的在天上看著我們,你就給我們指條明路吧,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也告訴我,若航現在到底在哪裡?爸,我已經知道錯了,這一生,我不會再和沈予墨在一起,我永遠永遠不會和他在一起,不管我還愛不愛他。所以爸,請你讓我從這個痛苦的深淵裡解脫吧,我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她真的感覺累極了!
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像她這樣,愛一個人這麼這麼難?
盛夏的風太熱了,她動也不想動,就那樣靠著墓碑,也不在乎,熾熱的烈陽會不會把她曬暈過去。
也許,真的能暈過去,對她也是一種暫時性的解脫吧!
有時候她真的有一種衝動,去解決這一切,去結束這一切。沈予墨說的對,她是想在安排好桑榆之後,去和莫菲做個了斷。她已經沒有信心再等下去了,真的害怕最終的結果,還是這樣的結果
爸,媽,外公,你們在天上,給我指條明路好嗎?
她多希望有人告訴她,她應該怎麼辦?
卻在這時,一陣悠揚的音樂突然響起。
她起初沒有察覺,反映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她拿了出來,看到是桑榆的來電,她努力讓自己恢復一些精神,把電話接起來,“桑榆,怎麼了?”
“你在哪裡啊姐姐?”桑榆的聲音有些驚慌。
“我在——”
話要出口的那一瞬間,她又打住了,不能說出自己在墓園,也是不想讓桑榆他們擔心,便跳開了這個問題,直接問她,“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也說不清楚,總之你快回來吧,我們都在醫院,大哥說要去找風清揚,我快要攔不住他了,你快回來攔住他”
“好,我現在就回去,你等著。”
若溪知道,桑榆這丫頭一旦碰上什麼嚴重的事,就總是說不清楚話。
阿梓的性格一向沉穩冷靜,他要去找風清揚,指不定發生什麼事了。
若溪不敢耽誤,強撐起自己軟弱無力的身體,出了墓園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醫院裡。
桑梓辦公室的門緊鎖著,隱隱約約能聽到裡面傳來吵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