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的景色,也比不上她在他眼中微微一笑。
好久,她回眸,一眼撞進他深情的眼眸中,她說:“墨,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你說。”此時她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會去做。
“我想在這裡給桑榆打個電話,你去幫我拿手機,好不好?”
“好。”他點頭。
“最好再充一下電,應該已經沒電了。”她又說。
自從他們來到這裡,她的手機就關了機,至今沒開過。
他再度點頭,沒有立刻離開,只盯著她問:“你一個人在這裡可以嗎?”
“可以。”
他回去了。
她就一直站在海邊。
這沙灘上幾乎是聽不到腳步聲的,但她能感覺到那個人的靠近,沒有回頭,只淡然開口:“你是來找我的嗎?”
“看到你和他在一起那麼幸福,我為你高興。”
“謝謝。”
“我們不是朋友了嗎?為什麼要這麼客氣?”
若溪慢慢轉過身來了,目不轉睛的凝視對方:“既然是朋友,為什麼來了卻不直接現身,而要偷偷摸摸的?”
沒錯,來人正是安琪。
安琪不自然的笑笑:“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來找你,事實上,我已經在這附近徘徊好幾天了,不知道要怎麼見你,也不容易見到你,我”
“你的時間不多,予墨很快就會來,你再不直說你就沒機會說了。”若溪靜靜的打斷她。
曾經的好朋友,如今變得這麼拐彎抹角,多少讓人心裡有些難受。
安琪苦笑,她也不想變成今天這樣啊。
而且若溪說的也對,她沒有多少時間,支開沈予墨並不容易,她咬一咬牙,最終還是開口:“沒錯,我這次來是為了莫菲,因為莫然為了莫菲的事每天都吃不好也睡不好,他又不能來見你,不想再為難你。我作為他妻子,實在不想看到他那樣繼續下去,若溪,我不求你放過莫菲,我來找你,也只是希望沈先生能撤掉他在精神院安插的人。你不知道,莫菲每天都會捱打,因為之前為了喚醒你,沈先生動用了媒體和群眾的力量,並且陳述了關於你和莫菲之間的事實,精神院每天都會有你的粉絲去將莫菲暴打一頓。當然,也沒有人會阻止,因為那所精神院在沈先生的勢力範圍內,換言之,那就是莫菲的監獄。”
“難道她不應該坐牢嗎?”若溪淡淡的問。
“她是應該坐牢,若溪,你應該知道,她住在那裡還不如住在監獄裡呢。莫然也知道,他如果任由事情發展下去,莫菲的下場就是被槍斃,他為了救莫菲一命,只能做出一份精神分析報告來遞到法院。你知道莫然是什麼樣的人,這是他這一生中唯一的汙點,他只是想救他妹妹一命,哪怕是終身監禁,他也認了。他沒想到沈先生會那麼狠,把莫菲弄進瘋人院,每天捱打不說,還整天與一群瘋子為伍,她現在已經被逼瘋了。若溪,你就當是為了莫然吧,勸一下沈先生,讓他把他的人撤了吧,好嗎?”
若溪一陣沉默。
她沒想到,莫菲已經被逼瘋了。
的確,風清揚也說予墨太狠了,但是,她不會去同情莫菲的,莫菲再慘,她也只有恨。
“若溪,我曾經陪你一路走來,我知道你所受的苦,我也不想為莫菲求情,我只是心疼莫然。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予墨每天心事重重,還要在你面前強顏歡笑,你會不會像我這樣做呢?”
“你不用再說了,每一個人都該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更何況莫菲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錯誤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她萬死都不足以贖罪。”若溪終於開口說道。
都同情莫菲,那誰來同情她無辜的家人?
誰來同情她可憐的孩子?
難道他們就是活該?難道她失去一生做母親的資格就是活該?難道予墨迫不得已去做結紮手術就是活該?難道沈家斷子絕孫就是活該?
安琪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到底還是放棄了,苦笑道:“算了,不為難你了。”
此時,夕陽已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安琪知道自己該走了,卻還是心有不捨,低聲問了一句:“我們,難道真的不是朋友了嗎?”
沉默許久的若溪,終於說道:“這個不是掌握在你們手裡的嗎?”
“我一直以為,哪怕因為莫菲,莫然和沈先生已經做不成兄弟,我們之間的友誼也依然還在,卻沒想到,我們也會弄成這樣,你甚至,都沒有再給我和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