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1 / 4)

小說:段柚之癖 作者:僻處自說

由此,段鈺算是正是接管了段氏,每天忙得飛天遁地。照看老爹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我身上,沈丹也要鬧過幾次,後來被段鈺一句半真半假的話——“我現在都還在給她打工,你再鬧,信不信她開除我!”給唬住,之後前來找茬的字數便少了許多。至於老爹的病醫生說只是時間的問題,起初我還不能接受,讓段鈺幫忙聯絡了外國權威專家,會診的結果還是那樣,容不得我不接受,等我多見了幾次老爹發病時痛苦的模樣,心裡的那份執念,也在不知不覺中放下:

有時候放不下生死的,其實並不是病入膏肓的至親們,而是與他們血脈相連的我們,因為至今不想失去的私心,而留他們在人世忍受病痛的這麼,想來,這也是種不孝。

管家通知我說要我回景宅取自己的東西,我心裡雖不甘願,但到底還是同段鈺去了。再度踏入景宅,瞬時間我便感覺它蕭條了很多,之前被用心打理的花園之類,早就沒了生機,或許是因為入秋的緣故?我來不及細想,便被段鈺催促著進了臥室,其實我的東西,也就臥室有些。

只是我進去的時候,仍不免有些驚訝,這房間裡所有景如一的東西都被清空,而我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已經被管家分門別類的小心收好,只等我來搬走便是。

這空空如也的臥室,讓我有些愣神。管家適時提我解難答疑:“景先生這次是準備回美國常住,所以讓我將家裡請的工人都辭退了,只留了我們一家子幫著守宅子。”

原來啊,怪不得這宅子會看來這樣蕭索。

而管家到了了,還是感嘆了句,“大概這宅子,景先生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吧?”說完又朝我投來意味深長的一撇。

我心中有鬼,連忙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段鈺的催促再度適時響起,我如夢初醒,連忙跟著段鈺合力將行李拎了出去,逃也似地走了。連跟管家,跟這座宅子,跟過去告別的時間都沒有。

彼時,老爹已經真正病入膏肓:因為肝癌而誘發的消化道出血、肝性腦病、肝區疼痛、繼發感染將他折磨得形銷骨立,看著每天只能依靠營養液和點滴過活,此外,還要輸入大量地陣痛藥劑,經受大大小小的手術,放射治療的老爹,心裡恨不得能代他承受這切膚之痛。人類在病魔面前,總是弱小若塵埃。

沈丹見到如今的老爹,也再不無理取鬧,還找到我,彆彆扭扭地要求說要跟我輪班照顧老爹,那一刻,我突然就有些替老爹感到欣慰,這個枕邊人終究不是我想象中那樣世俗。

那天,老爹近來一直混沌的眼突然變得清明起來,臉上雖還是掩不住的病態,但精神狀態實在算是好了許多,他能認出人了。段鈺和沈丹都很高興,但老爹突然好轉卻讓我心生升起不好的預感,是啊,那時候的生病的媽媽就是這樣,突然好起來,跟我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最後甚至還跟我約定出院後一起去那家我垂涎已久的泰國餐廳吃飯,但就在當天晚上,她便走得乾脆利落,絲毫沒考慮過與我的約定。

大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不再相信承諾。

看著沈丹和段鈺一人一手地握住老爹手的溫情畫面,我卻忍不住心中酸澀,偷偷跑到門外擦眼淚。最後還是段鈺出來,將我叫進去,說是老爹說話對我說。我深吸一口氣,費力地擠出一絲笑,努力讓自己開心些,這才開了門進去,沈丹還在,她正俯身將耳朵湊近老爹的嘴邊,不知道老爹在說些什麼,只是看她淚盈於睫的樣子,這話,想來也是些聽著就叫人傷心難過的離別話。

我進去後不久,沈丹也起身,捂著嘴跑了出去。我端著笑,跟著坐在沈丹剛剛做過的椅子上,用棉籤沾了些水,幫他潤潤唇。老爹看著我,似笑中帶淚。為了不刺激我已經脆弱之極的淚腺,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整理好情緒後,才自欺欺人地說:“爸,我就說你會好起來的,你還不相信。”

他張了張嘴,說了句什麼,但因為聲音太小,我竟沒有聽清楚,我也只好學沈丹一手握著他的手,然後俯下。身子,將耳朵湊近他嘴,從他嘴唇為肉的開閤中,我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你媽媽走的時候,是不是也很痛苦?”他問。

我有點驚訝,但還是如實地回答說:“是啊,她去世的那天晚上,被折騰地很痛苦。對那時的她來說,離開已經算是一種解脫了吧。”

“到底是我虧欠了她,所以我說,我這是報應。”說完這句話,老爹只盯著天花板的虛空發呆。

“爸”我想要勸他,說出口,才發現語言的貧乏,尤其是在這種喉嚨被堵住的情況下。

“我欠她的,這輩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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