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轉身,景如一先是面無表情地上下打量番我,然後便皺著眉吩咐:“去換件衣服。”
“噗”旁邊的方叢很突兀地笑出聲來,我不解,望過去,卻見景如一睨了眼他,他就乖乖噤聲了,儼然副萬年小受樣。正在我浮想聯翩時,景如一冷冷的聲音又響起,“快去!”
對方氣場太強大,我只好暫時掐斷我心中的豆腐渣畫面,乖乖回房換衣服,這才驚悚地發現,我又真空上陣了誰讓這景宅裡的傭人除去並不進內室的司機和園丁,全是水靈靈的妹紙呢。不過大家都是長期浸淫在米國豪放女的乳波盪漾中,加之說句實話,我身上最貧瘠之地便是胸部應該無甚關係吧
景如一和方叢正邊吃邊聊,投機得很,空留我一個無語扒飯。期間,景如一一直在低聲囑咐方叢些什麼,聲音沉悅磁性,有種讓人忍不住傾聽的力量。於是乎,我也忍不住傾聽了把,原來是景如一近一週的行程安排,好傢伙,一天從早上9點一直到11點都有安排。再偷偷打量景如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原因,好久不見,我總覺得景如一清瘦了不少,就顧著說話,他碗裡的飯也不見怎麼動。我突然就有些生氣,氣血瞬間滿格,祭出景老爺子的那套規矩:“吃飯就吃飯,談什麼工作!”
說完我就有些後悔,但已經來不及了,這兩人果然不說話了,即便低著頭,我仍舊能感覺到景如一處那灼灼目光,直到我一連扒了好幾口白飯,景如一才淡淡地應了聲:“好。”
我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卻聽到方叢笑著感嘆:“柚子啊,真有你的。”說完,還親暱地拍了拍我肩膀,看樣子,他這是還想跟我進一步勾肩搭背,我徹底被方叢這廝的變臉絕技震驚了,雖說當年也是親密至此,但咋一下回到過去,我還真有些不適應。結果景如一輕輕的一聲“吃飯”,方叢這廝又被無情鎮壓了。
一時無話,飯桌上竟然只有碗筷的聲音,我也覺得不自在,可憐我一跟景如一冷戰的有氣節女壯士,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感悶頭扒飯,連菜都不敢怎麼夾。景如一自然不會為我夾菜,只是這剛剛還跟我稱兄道弟的方叢竟然也沒個表示,甭說這尖椒牛柳了,就是給我兩筷子清炒西蘭花,那也是一番心意不是,世態炎涼,世態炎涼啊。
三兩口解決飯,我也就有了藉口回屋,結果一直安靜得如同小媳婦的方叢卻突然說話了:“Luis,阿姨不是說這週四要回國嗎?”他了頓了頓,“到時候,你和柚子不是應該要去那邊的宅子陪陪她?”
“嗯,我倒是忘了。”景如一淡淡地答,“那到時候,你也放一天假吧。”
聞言,方叢果真面露喜色,看著他一副賺到了的樣子,我不由得心生同情,看來平時都是被景如一當牛操的啊,資本主義的剝削性啊,最大限度地榨取剩餘價值啊。
“還有兩天,你準備準備吧。”
我花了兩分鐘才弄清楚景如一這話的說話物件。泥煤啊,這種情況下還要見家長啊,不要太小言哦。
即將到來的狗血情節,讓我在接下來的兩天裡都處於種極端焦慮不安的狀態,我甚至幻想說我要是能得個H1N1也是不錯的,至少不用去見景如一阿姨了,但奈何我身體強健,兩天後身體仍然強健,只平添了兩隻黑眼圈。以至於一大早,來我房間視察妝容整潔度的景如一見過後,默默讓Ada送了支遮瑕膏來
景如一這位阿姨喜歡健康、朝氣蓬勃的姑娘。
說起這位蘇氏二小姐蘇薇安,那可真是如雷貫耳,這位出身紅色家庭的紅二代卻從來不曾因家族的光芒而失色,現已是世界級的油畫大師,她最傑出的作品《永夜》更是拍出了2千萬美金的天價。耀眼的才華,清雅的容顏,以及特立獨行的作風,賦予了蘇薇安特殊的魅力,使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人成為米國上流社會的寵兒,年近50,仍舊追逐者眾。
景如一幼年喪母,一直以來,蘇薇安扮演的,就是景如一母親樣的角色。而作為景如一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景如一最為親近的人。而這個人也是當初對我和景如一一起反對聲音最為激烈的人。
其實,我跟景如一這位阿姨相處得相當不錯,蘇薇安雖系出名門,也在名利場上打滾多年,卻絲毫沒有那些名媛的刻薄挑剔、虛偽事故,反而,她並不喜歡那些宴會上妝容精緻、說話得體的所謂“名媛淑女”。我這樣素面朝天,說話做事隨心跳脫的蒲柳之輩倒是更易入她法眼。我們曾經好到哪種程度呢?好到我可以跟她討論安全套的牌子。只是這樣友好親密的關係,也有崩壞的一天,雖然,我至今仍不知其原因。但我猜想後來景如一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