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頰頗為清瘦,並沒有多餘的肉,因此壓得秦紅顏的肩膀生痛。他似乎有些興奮,甚至與她聊起了天來。秦紅顏並沒有反感,在這樣一個寂靜得有些詭異的樹林裡,聊天才能讓她不會胡思亂想。
“秦姐,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以後?”
“是啊,比如你想要什麼時候結婚,婚禮是中式還是西式,蜜月去哪裡度,什麼時候生小孩,一共要生幾個小孩。”
“沒想過難道你想過。”
“當然,我打算二十二歲結婚,婚禮要中式的,蜜月要去巴哈馬,二十三歲生第一個小孩,三年後生第二個,男女都可以,當然一男一&女最好。”
“你想得ting仔細的。”
“可,這些我設想的事情,都是和你做的。”
“下次你還是換個想象人選為好,這輩子,我們都是不可能的。”
也許是因為低溫,也許是因為這種死寂的環境,因為是因為月色,秦紅顏並沒有發火。
她只是用冷酷的聲音打破沈盛年所有的幻想。
“如果不是你,那這些做來又有什麼意義?”沈盛年微微扭轉頭,將臉俯在秦紅顏的肩膀上,很疑惑地問道:“秦姐,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麼我會愛你愛到這種喪心病狂的地步,你是對我下了蠱?”
沈盛年的問話使得這段聊天無法再繼續下去。
秦紅顏只能淡淡道:“睡吧。”
夜逐漸深沉,氣溫逐漸下降,他們擁抱得也逐漸緊實。
這是多日以來,秦紅顏最快入睡的一晚——不用再面對清晨醒來時席捲而來的失望——她已經被沈盛年給救出。
秦紅顏感受到了濃烈的安全的氣息,於是,一&夜無夢,安睡至天亮。
然而隔天當秦紅顏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與沈盛年的姿勢不知何時調換了——此刻的她正躺在沈盛年的懷裡。
她這才明白,為什麼昨夜會睡得如此安穩,竟全是沈盛年的功勞。
秦紅顏覺得奇怪,自己明明是很厭惡奚歡之外的男人的碰觸的,為什麼偏偏在沈盛年的懷裡,她竟感覺到熟悉與舒適?
已經沒有時間去處理尷尬的情緒,整夜沒能進食讓兩人飢腸轆轆。他們必須繼續前進,尋找食物與水,更重要是尋找人幫忙。
根據沈盛年的說法,這裡是距他們家上千公里外的大山深處,所有的通訊裝置都已經失靈,他們只有靠著沈盛年來之前檢視地圖的大概印象往前走。山路難行,加上又下起了針尖似的雨,小徑上全是溼滑的泥,每行一步便會耗費極大的體力。整個上午他們不過才行了幾公里,便已經累得精疲力竭。
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山林,秦紅顏問道:“你確定這個方向是正確的?”
“別擔心,我一定會讓你平安出去。”沈盛年微笑著應道。
他的臉色有些異樣的紅,讓整個人增添了股妖豔。
然而秦紅顏一心只想早日走出這片山林,並沒有注意到沈盛年的異樣。
他們又再度走了兩公里,秦紅顏又渴又累,忍不住道:“我看得休息會。”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咚”的一道重物倒地聲。
秦紅顏猛然回頭,竟見到沈盛年倒在了泥濘之中,她趕緊衝上前去,然而當她的手碰觸到沈盛年的面板時,不禁大驚——他渾身滾燙!
秦紅顏連忙檢視他手臂上的傷口,果然傷口已經化膿,沈盛年因為感染而引起發燒。
“你瘋了?為什麼發燒了都不告訴我?還像沒事人一樣跟著我走?”秦紅顏忍不住發火。
“我說過,會把你帶出去的。”沈盛年連說出的話都噴著熱氣。
秦紅顏咬著牙關:“沈盛年,你是故意的,又在使著苦肉計是嗎?”
沈盛年沒有反駁,只是笑著道:“是啊,我是故意的。如果我死了,你就會永遠記得我,那多好。”
秦紅顏盯著沈盛年,雨越發密集,撲在她臉上,撲得眼睛如針扎般疼,可她卻仍舊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瘋子,你真是個瘋子!”
沈盛年忽然伸出右手,將秦紅顏的後腦勺按下。秦紅顏猝不及防,兩人的唇就這樣相觸了。
這並不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接吻,這只是最普通平凡的一個吻,只是唇碰觸唇。然而沈盛年唇上的熱度卻像是烙鐵,燙得秦紅顏神經都快要捲曲。
在吻完她後,沈盛年竟暈了過去。
雨越下越大,頃刻間便將兩人的衣服淋溼。看著倒在泥濘中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