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別的事忙。”
“也是,年底嘛。”陳明重意味不明地笑笑,看宋念慈指使人家下死力灌程念恩的酒,他微微抿唇,嘆道,“念恩有你這樣的姐姐,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當然是福,我難道還會害他不成莫?”宋念慈說得理直氣壯的。
“那麼周曉悅呢,你硬打算給她湊一個傻弟弟,她會覺得是福氣嗎?”
原來他還記著那一筆呢,宋念慈撫額,很認真地建議:“你可以假裝已經忘記。”
“你會嗎?”他問她,見她面色訕訕地轉開臉,他又笑了笑,“不過要我忘記那件事估計難,但要我推波助瀾一把,還是可以的。”
宋念慈有些震驚地回瞪他。
“怎麼?”他眨眨眼,“允許你做媒婆,就不能允許我借勢為我自己手下的員工謀點好福利?”說著他指了指程念恩,“這樣有錢有貌又有心的傻孩子,哪個女人遇到都是福氣吧?就像你。”
“就像你”三個字,他發音很輕,輕得就像是一不小心之下就出現的幻聽,帶著一種迷醉般的心動和心慟。
宋念慈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就被撅住了,心臟似乎是承受了太強的氣壓,酸澀感不斷地湧上來。她忽地站起來,像是沒聽見他最後那三個字一樣,先微微俯身跟他笑著說:“那好,那我們就一起把他們湊到一堆去吧。”而後借勢端著杯子走到了念恩身邊,大大聲地說:“為我們美好的明天,乾杯!”
她說得很豪邁,說完卻不由分說把酒全灌進念恩的嘴巴里,一邊灌一邊笑嘻嘻地說:“抱歉啊諸位,拉我弟過來就是為了替我擋乾杯的酒的,你們知道,我喝酒,容易過敏。”
說著她撩起袖子,牙皮的面板上已經長了幾個細密的紅點點,於是往後所有敬她的酒都被念恩代勞,饒是他酒量再好,也受不住一輪一輪的車**戰,最後由酒桌英雄醉成了狗熊。
夏商周過來接她散席的時候,席上除了她和陳明重,已沒有第三個清醒的人。他看了一圈戰績,對她豎起大拇指:“不錯啊,難得你還沒有醉。”
宋念慈笑著把頭抵在他胳膊上,說:“我要是也醉了怕你不來接我回家呀。”
“放心,他不來我也會送你回去的。”陳明重這時候插話進來。
“不好意思,我自己的女朋友,我自己會接她。”夏商周這時方才轉過身來面對他,先是笑著說了這麼一句,而後眼睛微眯,挑眉問,“陳明重?”
“夏商周?”
“久仰了。”
“好說。”
兩個男人禮貌地微笑,客氣地握手,過後便再無片刻交流。
宋念慈並沒察覺出兩個人之間微妙的不相融,她只對著一屋子不甚清醒的人開始有些頭疼:“怎麼才能讓他們回家?”
“放心,我會安排的。”陳明重說得很冷靜,他甚至還對她笑了笑,那種瞭然的,我會把一切都做妥的笑意,讓宋念慈莫名其妙就覺得,他懂得她藏在心底裡的,全部的,邪惡的小小心意。
而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其實很喜歡那種感覺,會心一笑中,掩藏著的,是隻有彼此才知道的小小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宋MM唯一一次亂點鴛鴦譜,後悔終生吶。
先更半章,晚上再加更後半部分的。
那個,加緊看哦,我也不曉得啥時候入V;SO,在V前請歡樂地繼續看吧。
☆、32新房
“你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夏商周問;他又不瞎,他看得到她嘴角一直噙著的莫名的笑意。
“是啊。”宋念慈一派天真地回答,“難得我今天把程念恩整倒了。”
“你就不怕你小姨念你?”
“沒事,小姨說早就想整整他了;總丈著酒量好,出去跟人拼酒;也該要醉死一回了。”
夏商周搖搖頭,沒有對此發表什麼評論,直到走了很遠一段路;他才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陳明重怎麼會在那裡?”
“啊;我沒有告訴你嗎?我們新欄目,就是跟他們旭日傳媒一起合作的。”
夏商周滯了滯,他很清楚,宋念慈沒有告訴過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似乎已經很少同他說起她工作上的事情了,偶爾有稍微重大一些的,她也只是同他報備一聲。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他努力想了想,好像是那一次,他對她所報導的一篇社會新聞持有了完全不同的意見,說她是在“助肘為虐”,自以為是的同情其實是變相的一種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