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流採將茶杯狠狠地放在了桌上。
戎楚見自己激怒了流採,反倒樂了起來。
“小師父,你怎麼不進去呢?”一個侍女正在夙月走了過來,夙月大呼不妙,
然而就在夙月失神的這麼短短一瞬間,門已經被一股真氣開啟,夙月一個踉蹌,栽了進去。未待侍女走過來,門又被迅速地關上了。
“小師父,你怎麼了?沒事吧?”小侍女在門外關切地問道。
此時的夙月正被戎楚扣著脖子,動彈不得。而一旁的流採也緊張地站了起來。
戎楚對流採使了使眼色。
“她沒事。你先下去吧。”流採道。
待小侍女走後,戎楚也沒有將手從夙月的手上移開。
“你聽見了什麼?”戎楚的聲音從夙月的頭上傳來,仿若驚雷。夙月只覺得,頭頂上方彷彿烏雲密佈。
“施主,貧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夙月只好裝瘋賣傻。
“哼,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好,那就讓你去見見閻王,看看還是否不知。”眼看戎楚就要下手。
“且慢!”流採喊道。
戎楚一隻手僵在半空中,夙月並看不見戎楚的神情,但她看得見流採的。流採,似乎是在擔心她
“怎麼,心疼了?想不到,你竟然喜歡這種貨色。”戎楚冷哼。
“我只是不想傷及無辜。”
“傷及無辜?真是天大的笑話。”戎楚大笑。“若是她將今夜你我二人所說之事,告之封闌,你可知後果如何?到時候,你爵爺府上上下下的人就不無辜?”
“她不會說。”流採打斷了戎楚。
“不會?如何擔保?”戎楚質疑。
“我說了,她不會。”流採的眼裡也騰起了殺氣。
如今流採是戎楚唯一的希望,他當然不希望兩人鬧到兩敗俱傷的場面。見如今流採是執意要留下這個小尼姑一條性命,戎楚便也只好妥協。畢竟,鬧得太難堪,對他有害無益。
“你最好能為你說的話負責。否則我保證,一定讓你後悔。”戎楚狠狠推了夙月一把,便使了輕功,不見了人影。
流採連忙將夙月接住。
“對不住,讓你受驚了。”
夙月看了一眼盡數灑在地上的醒酒湯,心想,這醒酒湯本是應該能緩解流採的頭痛的。
流採順著夙月的目光看去,眼色柔和了幾分。
“小師父是來給我送醒酒湯的?”流採問道。
夙月點點頭。
“多謝。”
“謝什麼。是爵爺救了貧尼一命,該是貧尼多謝爵爺才是。”夙月掙脫了流採的手,禮貌性地後退了一步。
流採似乎也感覺到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許的不妥,神色也有些許尷尬。
“這醒酒湯本是玉溪姑娘叫貧尼送來的,豈料如今恐怕是派不上用場了。所幸爵爺似已無恙,眼見夜深,貧尼就此告辭。”夙月作揖。
“今日之事”流採欲言又止。
“貧尼只是來送醒酒湯,送完就走。不該聽的不該看的,一概不知。”
“那小師父就回去好好歇息吧。”
“是。”
當夙月走出門的那一剎那,只覺得九死一生。戎楚那濃濃的殺意,自己的確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也許就差一步,自己就死在了戎楚的手裡。
世事真是難料,夙月又何曾想過,再見戎楚時,他竟要取她性命。
這一夜,夙月一度睜著眼睛,那死裡逃生的滋味確實久久縈繞。若是她沒有見過流景,恐怕真是無懼生死。可如今她見到了,也嚐到了為人母的幸福,又能如何毫無牽掛地死去?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第二日清晨,爵爺府裡卻掀起了更大的風浪。
若不是因為爵爺府里人人都對夙月指指點點,恐怕夙月也不會察覺的如此之快。尤其是當夙月看見靜安寺另外兩名弟子似乎與爵爺府的丫鬟有所爭執之時,心中那股不安越發地強烈。
“怎麼回事?”夙月走上前。
“師姐。”兩名弟子低頭道。
而另外幾名丫鬟看夙月的眼神,分明帶著不屑。
“好個狐媚子,竟勾引上爵爺府來了。”丫鬟對著夙月說道。
“請施主放尊重些。”夙月皺眉。
“喲,還清高起來了?府裡上上下下都傳遍了,昨兒夜裡,你半夜潛入了爵爺的房門。不是勾引是什麼?想不到靜安寺竟出了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