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甄惜掃了顧成均一眼,視線落在明薇臉上。
女孩硬生生捱了兩巴掌,半邊臉已經通紅。不過這姑娘也硬氣,強撐著沒吭聲,依舊低眉順目。
同輩的新人裡,她算是最沉得住氣的。就憑這份隱忍,將來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甄惜不由哼了一聲:“小周辛苦了。我下次一定一條透過。”
明薇低頭淺笑了一下,“我沒關係的。”
甄惜笑得越發愉快了。
裝吧。看你這溫順小兔子的模樣能裝到什麼時候?
甄惜下定了決心,也不再客氣。接下來足足又拍了足足兩次,卻次次都不盡人意。不是耳光打早了,就是身體擋住了鏡頭。可耳光卻都沒偷工減料,每一記都響亮清脆,打得明薇左臉很快紅腫起來。
唐佑廷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悠閒而低調地走到拍攝現場。他剛摘下墨鏡,就看到甄惜一巴掌扇在明薇臉上,將她打得倒退一步。
他手裡的動作一頓。
明薇左臉已經一片紅腫,那顯然不是一個耳光就能製造出來。
顧成均對甄惜喝道:“你在做什麼?”
甄惜柳眉倒豎,聲嘶力竭道:“玉龍,她冤枉我,你還護著她?我才是你的妻子呀!”
明薇一聽,實在忍不住,噗哧一聲冷笑出來。
她居然還有機會從甄惜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她自己都不覺得這臺詞對她來說太諷刺了嗎?
明薇目光戲謔地朝顧成均一掃,尖刻地說:“玉龍,你看她還動手打我。我就說過,她在你面前裝得賢良淑德,全天下就只有你看不出來。”
她這話似曾相識,顧成均和甄惜俱是一震,心裡發慌。這一出已經脫離了劇本,三個演員的表演也不再受控制。導演等人全部張口結舌,準備上場的龍套也駐足不前。攝像師最機靈,立刻跟上去拍攝臉部特寫。
顧成均忍不住對明薇道:“你也少說幾句。”
甄惜瞬間被他說話的口氣刺激了,指著明薇道:“你們到底什麼關係?你想方設法要跟我搶男人,你對我丈夫做了什麼?”
明薇盛氣凌人,不怒反笑:“我堂堂王府格格,身份高貴,憑你也配來質問我?”
兩行清淚從甄惜眼裡湧了出來。她委屈又悲痛,抓著顧成均的袖子說:“你說,我哪裡對不起你?你要和她一起汙衊我?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的感情都到哪裡去了?”
明薇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在僵持的甄顧兩人之間轉了一個來回,語氣尖銳地,把那句橫在她心裡大半年的話痛痛快快地甩在了甄惜的臉上。
“他只是感謝你,那不是愛。他從來沒有愛過你!”
甄惜和顧成均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兩人不約而同地朝明薇望過去,眼神震驚中夾雜著恐懼。
那種秘密被堪破的恐慌落在明薇眼中,帶給她報復後淋漓盡致的暢快。抑鬱了半年的這口氣終於痛快發洩出來。她微笑著,幸災樂禍地笑著,享受著這兩人的失態。
“你”甄惜就像著了魔一樣,死死盯住了明薇,“你是誰?”
“什麼?”明薇愣了一下,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到底是誰?”甄惜大吼一聲朝明薇撲過去。
明薇急忙躲避,一步退到了牆邊。眼看甄惜的手又要扇在自己臉上,她下意識閉上了眼。
預期中的耳光沒有發生。明薇張開眼睛,看到一隻男人的手扣住了甄惜的手腕。他握得極緊,手背上青筋暴露,整個身體都在發顫。
她順著那隻手往上望去。唐佑廷俊美的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冒著陣陣寒氣,盯著甄惜的眼神冷若冰霜,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明薇不由有種錯覺,如果甄惜再敢對她動粗,唐佑廷估計會真的也給甄惜一個耳光嚐嚐。
甄惜吃痛,叫道:“你幹嗎?”
明薇猛地回過神來,“佑廷,快放手!”
唐佑廷冷哼一聲,甩開甄惜的手。甄惜一個踉蹌,幸好被顧成均扶住了。她惱羞成怒,大叫道:“你這是什麼毛病?我們拍戲呢,你衝出來做什麼?”
不理會她的叫嚷,唐佑廷一把又抓起了明薇的手,扭頭對還呆若木雞的導演說:“這場戲拍了那麼多,總有一條能用的吧?”
導演被他攝人的眼神鎮住,茫然地點了點頭。
唐佑廷看了一眼張口結舌的明薇,說:“這個人,我先帶走了。”
說罷,也不等旁人反應,拉起明薇將她拽離了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