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宋石,他的嘴一直都是相當於機關槍一般的可惡存在:“所以你就開始偷工減料?難怪龍族的子嗣越來越艱難了。。。。。。”
那滴血似乎也被宋石的問題給噎住了,它停頓了一會兒才自我辯護似的說道:“那是龍族註定的命運,在下的自私只不過是提早了這一日的到來罷了?就算是再善良的存在也不可能自殺來就一個註定要死的人吧?”
“也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宋石那張大嘴再次射出他的子彈。
白小月幾乎有種想要捂住他嘴巴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寄望於那滴血的良好教養。
好在那滴血似乎已經自動忽略宋石的話,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艱難地接著說了下去:“在下本來只是私下裡截留了一些神血,用來維持自我意識。但是漸漸的,神血裡積蓄的混亂力量使在下漸漸迷失。”那血色的身影似乎笑了笑,帶了一點的自嘲,“這本就是矛盾的事情。在下不截留神血,在下好不容易生成的意識就會喪失,相當於死去。在下若截留神血,那些無法控制的力量就會讓在下逐漸失去自我控制,相當於瘋狂。”
白小月默了默,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所以你之前吸收我的神血時只是因為失去了自我控制力?”
那滴血慢慢地飄到了白小月的身前,似乎認真地看著、打量著白小月,她似乎遲疑了一下,還是誠實地說下去:“您來之前,在下已經失去了自控力。也是因為在下不知節制的擷取神血,導致龍族的子嗣更加的艱難,所以龍皇才會以為神血枯竭,才會把您帶到這裡。”
臥槽,龍皇有兩個兒子果然是作者我開的金手指啊。白小月忍不住咬牙吐槽道。
那滴血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白小月,輕聲解釋道:“構造您的神軀的神血是毫無瑕疵的,是它使在下體內混亂的力量得到梳理,這才有了在下意識的暫時性的重新甦醒。”
這是感激的意思?白小月有些疑惑地抬眼去看。
那滴血似乎顫了顫,它默默地停在了白小月的手上,用極慢極輕的聲音說道:“請您進來,是想要拜託您一件事。”它頓了頓,像是鼓起來極大的勇氣,終於講話說了出來,“請您抹去在下的意識吧,在下根本就無法長時間保持清醒。再這樣下去無論是龍族還是在下自己都將被毀掉。”
“這難道就是魯迅大人說的‘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宋石抓抓頭,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
白小月終於忍無可忍地拿起劍柄敲向一直嘴賤的宋石。
那滴血顫了顫,像是剋制著什麼,聲音沒有怎麼變,但聽上去卻柔軟了許多:“雖然這樣說有冒犯創造出龍族的諸神和聖靈,但是對在下來說,龍族就像是孩子一樣的存在。就算是再狠心的母親也沒有會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
聽到這話,嬰兒時就被丟到孤兒院門口的白小月有些不是滋味。她竭力壓下心頭湧上來的莫名傷感,低聲問道:“需要我怎麼做?”
那滴血在白小月的手心處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模糊地笑了笑:“這大概需要您完全掌握神血。用您的神血徹底洗滌我的意識。”
停!又繞回來了,問題是她根本無法吸收火神神力啊,體內的神力無法平衡,構造神軀的神血自然無法完全掌握。
第50章 第五十章
晴空萬里,淡藍的天空上是一朵又一朵形狀各異的白色雲朵,看上去就好像諸神遺落的牧場。此刻,龍之城的上方正有顏色各異的龍族正顯出原形,張開大小不同的翅膀努力飛行。
他們努力飛翔的方向和目標——正是龍之城後面聖湖上那幾乎直指天空之心的白塔。
沒錯,今天就是龍族的飛天祭。
而此刻,諾頓站在湖心的白塔上,恭敬地朝正憑欄遠眺的龍皇行禮。他們都穿著清一色的黑色龍袍,頭上戴著簡便的冠冕,風吹過的時候衣飾不動,身形筆直,看上去極為威嚴、極為的高貴。
龍皇皺了皺眉頭,終於還是轉過頭去看諾頓:“起來吧,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是真的存心想和我作對的嗎?”
諾頓慢慢直起身來,那平常端正的五官在日光之下尤其的高貴溫柔:“父皇在想什麼,我就在想什麼。”他頓了頓,舉步走到龍皇的身側,聲音溫柔地好像空氣裡悠悠浮起的光線:“我生於龍族長於龍族,所想的自然是龍族的復興。”
龍皇抬了抬眉頭,黑褐色的眼睛裡閃著冷淡的光色,就好像在冷笑一般地看著這個最令他引以為豪、和他最像的孩子:“那你還把那個人送進龍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