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皺眉問:“憑什麼呀?他聽到了什麼啦?”
“是呀?校頭兒問他們聽到什麼了?那幫孫子說外面全傳開了,說週一雄畏罪自殺,所以不放心了!”
“什麼!”
“幸虧錢校長替咱擋了一道!老錢跟他們說,飛雲的經營運轉並沒出現混亂停滯的跡象,外面對老周的那些傳言,也全是不負責任的以訛傳訛,所以現在派調查組不合適,太唐突。學校作為大股東,會很快指定一個人選,來接替週一雄的董事長職務,保證校方的正當權益不受侵犯。”
這時,梁菲婭給賀飛打電話問到了嗎?賀飛說這就到了。
掛上電話,賀飛說:“不光那幫校董,好像學生裡也有不少人在傳周老師是畏罪自殺。”
萬福利接茬憤然道:“學生都還是毛孩子,跟著胡謅兩句也罷了。可恨的那幫校董,警察還沒說什麼,他們就先給定了性,還帶頭造謠惑眾!什麼人呀——真是他媽紅眼病年年有,小人一年比一年多!”
“別搭理他們!”賀飛運了運氣,說:“梁老師等著呢,你在車裡吧,我一個人上去。”
車子開進杭州奉金縣刑警隊大院,萬福利又把一路上說過了N遍的話,重複了一遍:“梁老師,一會兒不管有什麼情況,你都彆著急,別怕,有我和賀飛呢!不明白,不清楚,不相信的你直接提,拿不準的咱當場商量,好吧?”
梁菲婭面無血色地說:“好的。”
三人下車,一個警察過來說:“嗨!車不能停這,別擋路,開後院去。”
賀飛對萬福利說:“萬sir,你陪梁老師先進去吧。”
開進後院,手機響了,賀飛接通。
陳可神秘兮兮地問:“嘿——你在哪兒呢?”
賀飛清了清嗓子,“杭州呢。”
“你不會——不會和楚念雲在一起吧?”
“什麼意思?”
“我問你是不是?”陳可問得很急。
“別廢話,我和老萬陪梁老師剛到警隊。”
“你這兩天見過楚念雲嗎?”
“你有病啊!”賀飛提高了嗓門,“有事沒事?”
陳可問:“警察同你談過了嗎?他們怎麼說的?”
賀飛不客氣地說:“沒呢,你別管了!”
“靠——”陳可有些不快,停了一下,他壓低聲音說:“我現在說話不方便,只能簡單說一點——老周是他殺,初步找到了一個嫌疑,是——楚念雲!”
“什麼?”
“楚念雲——是殺害老周的嫌疑!”
“你放屁!”要不是隔著電話,賀飛非一腳踹過去不可,撒囈掙,說胡話哪!
“你才放屁呢!”陳可小聲回罵,“你聽好了,不是重名重姓,就是你的那個念雲!就是她!為這警察還要找你呢!”
“去你大爺的!”
陳可飛快地說:“你丫愛信不信,他們不是瞎猜的,有證據!腳印,還有別的什麼,兩三樣呢!他們肯定要向你瞭解情況的!”賀飛聽見電話那頭有人叫陳可,他大聲應著,“哎哎,來了來了!”啪,他掛了。
賀飛看著手機想,有病!念雲連週一雄是誰都不知道——以為自己老爸是警察就能胡呲!轉念一想,靠!不對!陳可再能岔,也不會拿週一雄的案子開玩笑,何況這兩天,萬福利一直讓陳可從他老爸那打聽週一雄的案子!
誤會了,肯定是誤會了!
賀飛急匆匆邁進警隊大樓,站在門裡的一個年輕警察問:你是賀飛吧?賀飛說是。警察說:跟我來吧。
上到三層,進了一間辦公室,裡面有兩個三十多歲警察,並排站在窗前。年輕警察對左邊的說:“肖隊,他就是賀飛。”又給賀飛介紹:“ 這位是我們刑警隊肖副隊長,那位是龐警官。”說完,年輕警察轉身出去了。
賀飛道:“你好,肖隊長。”
肖隊長個子不高,看上去很精幹,他不甚客氣盯著賀飛審視了片刻,說:“來了。”
賀飛望著兩個不苟言笑的警察,明顯感覺不對勁,想起剛才陳可電話裡說念雲被懷疑成兇手,心裡不禁咚咚地跳了兩下,他問:“怎麼就我一個人啊,他們呢——”
龐警官說:“他們有他們的事,咱們說咱們的——”他將牆邊的一把椅子搬到桌前,“來,坐這。”見賀飛沒動,他加重了的語氣,“來呀,坐啊!”
賀飛慢慢地走到桌前,甚是疑惑地問:“周老師的屍檢,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