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怎麼啦,萬sir ?”
萬福利說:“那天從偉林回來,我腦子裡過了一宿的電影——談了那麼多家,合咱胃口和條件的,也就是偉林了。這個機會,咱說什麼也得咬住了!否則,就會丟掉一個大大的chance。”
賀飛反駁道:“什麼chance呀?萬sir,你沒看出來——童興邦根本就沒誠意!他的融資條件倒還說得過去,但他提出的考核指標,整個一胡掄啊!”
想起上次和總部設在北美的偉林投資那次接觸,賀飛對偉林的老闆童興邦,一點好感沒有,尤其巨煩童興邦那目中無人,店大欺客的財閥做派。
前後一個小時的會面,忒難為萬福利了。他自始至終對童興邦無不陪著小心,察言觀色,普通話,英語,客家話輪番上陣,什麼好聽拍什麼,什麼順耳聊什麼,那耐心法,那態度,賀飛估計萬福利對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沒有過。賀飛同樣不敢怠慢,他把精心準備了一週,改了又改,討論了N次的方案,包括飛雲網的技術創新,技術特色,服務特色,遠近規劃,營收前景等等,以最嚴謹,最誠懇的姿態,向彙報工作一樣,用最精煉的語言講給了童興邦。而賀飛講的時候,童興邦始終閉著眼睛,面無表情地聽著。聽完,童興邦居然用懷疑一切的口吻,毫無依據地懷疑飛雲的技術實力,營收規模出來以後,賀飛感覺飛雲的管理團隊在童興邦眼裡,至多是一幫人窮志短,死皮賴臉的烏合之眾!
萬福利探身又捏起一顆提子,塞進嘴裡咂麼完滋味,說:“風險資本嘛,本來就是麻桿兒打狼兩頭怕,雙方摸著石頭過河——試著來,所以他有沒有誠意,是他的事,關鍵看咱們。”
賀飛問:“什麼意思?”
萬福利道:“你想啊,也有幾個風險投資商對飛雲感興趣吧,為什麼咱不和他們再談呢?因為咱沒瞧上他們——要麼條件太黑太毒,要麼資金實力有限,要麼缺少送企業上納斯達克的成功經驗。簡單說吧,一句話,放過老鼠逮老虎!誰能給飛雲提供咱們想要,誰最具備實力把飛雲送到納斯納克,甭管他反過來對飛雲提出多高的考核要求,咱都要把他當成主攻目標,想盡一切辦法全力以赴。”
賀飛道:“老鼠,老虎無所謂,關鍵是童興邦對飛雲沒誠意啊,你看他牛的——跟他們家後院都是滿山金礦似的!他給飛雲體提的考核目標——四個月內翻兩番,不是砍磚頭嗎?飛雲這幾個月的營收和訪問量已經翻了一番,要再翻兩翻,估計明年這時候還差不多了。”
“問題就在這,”萬福利轉身瞅著賀飛,比比劃劃地說:“像偉林這樣的跨國大公司,絕少在一兩年內,在同一區域投資兩家相同型別的公司。萬一 ——在飛雲積攢實力這一年中,它投給了飛雲的某個競爭對手,咱就等於失去這個機會。因此,只有加速,加速,再加速!”
賀飛苦笑道:“說得容易,總不能去砸別人的場子,把客戶綁來吧!”
“怎麼不能?”萬福利眉毛一挑,“every road leads to rome!”
“什麼?”
“放心,犯法的事咱不幹!”萬福利拍著賀飛的手說:“聽我說,我發現了一條曲徑通幽之路——童興邦有個獨生女兒叫童爽,今年可能是二十,也許十九,反正差不了一歲。好多年以前,童興邦從臺灣到了加拿大就和原來的老婆離婚了,娶了一個當地華人小姐。這樣呢,童爽一會兒跟她爸爸住,一會兒跟她媽媽住,加上資本主義花花世界的不良影響,這小姑娘越來越鬧,好像精神上還被白人男孩給傷過。去年童興邦把她帶到上海,還是不行,還特不安分,聽說還驚動了警察。據說啊——誰要是能把他女兒的心收了,讓她回到正道上,童興邦就——”
“派我們賀飛使美男計呀?”梁菲婭從書房走了出來,不經意地插了一句。
萬福利忙向梁菲婭解釋:“談不上——遠談不上美男計,年輕人嘛,溝通,交流而已。”
賀飛拒絕道:“萬sir,這事我可幹不了,這不是我強項。”
萬福利的臉,立馬陰了下來!
“你看你——”萬福利說著瞄了眼梁菲婭,“我還沒說讓你幹什麼,你怎麼知道幹不了啊?”
正說著,房門一響,週一雄開門進來了。
梁菲婭走過去問:“哎——怎麼沒按門鈴啊?”
週一雄把包遞給梁菲婭,“沒事,我帶鑰匙了。”
梁菲婭接過包,又問:“我剛才給小葉打電話,她說他們到樓下了,你看見他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