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簡訊,猛然,他眼前一亮!
念雲給他發過簡訊!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就在今天下午!賀飛:你還好嗎?我今天就要走了,接到簡訊給我回個電話。同樣的內容念雲發了兩遍,一條是下午三點多,一條是五點多。
拿著手機的手不由激動得直哆嗦!念雲給他發了簡訊,至少說明她現在是自由的,沒準兒她已經跟警察解釋清楚了,她沒事了!
身體裡緊繃了十幾天的那根神經驟然一鬆,感覺腳底下忽的軟了,激動得都失重了!
“喂,打完了吧?” 黃所長和一個警察走到他身前問。
賀飛暈乎乎地說:“還沒呢,這就給我回過來。”
黃所長說:“來,我看一下你手機?”
賀飛問:“怎麼了?”
“來,給我看一下。”黃所長接過賀飛的手機,啪的一下就給關了,跟著掖進了自己兜裡。
賀飛一怔:“哎,你幹什麼?”
“剛接到上級電話,”黃所長的口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你暫時不能同外界聯絡了。我們還是會先送你去醫院,但是檢查過後,你要接受奉金縣和我們縣刑警隊,可能還有杭州刑警隊的調查詢問,之後的情況嘛,要由他們決定!”
三十一、打擊
一個多小時後,警車風馳電掣開進了杭州市區,在立交橋底下掉了個頭,開進了一家看著挺大的醫院。
黃所長在前,兩個警察在後,押解一樣把賀飛夾在中間,樓上樓下地轉了幾趟,驗血,驗尿,X光,心電圖,內科,外科,骨科例行公事地檢查完,已快十點了。
回到一樓診室,戴眼鏡的女醫生看過檢驗單子,她瞟了眼賀飛,抬頭對站在一旁的黃所長說:“鼻子的傷倒不是很厲害,骨折了但沒錯位,處置一下養養就可以了。他現在主要是身體的綜合狀況很不好,發燒,脫水比較嚴重,電解質失衡也很厲害,另外從血項看白細胞很高——體內有感染而且比較嚴重,血色素還很低——身體很虛弱。總之,像他這樣子按規定要收住院治療的,你們看呢?”
黃所長說:“住院,這個我做不了主,你看能不能先給他打點吊針什麼的,等我們頭兒來了再定?”
女醫生說:“也可以,去外邊的留觀大廳先輸液吧。”
“大廳?”黃所長暗中向醫生做了個手勢:“有沒有我們工作起來,方便一點的地方?”
女醫生說:“那你們到二樓的特需留觀室吧,那全是單人房間,就是費用比較高。”
黃所長說:“這沒問題。”
三個警察夾著賀飛進了二層的一間單人病房。
等了會兒,一個護士端著托盤進來,快到賀飛跟前時她忽停下腳,轉身皺起眉頭提著鼻子,嘟囔:“什麼味道啊?”
賀飛忙接道:“哎,你們這能洗澡嗎?”
護士斜了眼渾身上下又髒又味的賀飛,“洗澡?可能沒有熱水了,”她轉對警察說:“不過,你們最好還是讓他洗一洗,我們這裡是特需病區,衛生要求很高的!”拿著病號服和護士找來的半塊肥皂,賀飛進了樓道盡頭的洗澡間。扒下那身燻人的“囚服”,站在涼水底下,他把肥皂塞進頭髮裡來回地搓著。
剛衝完頭,一個警察推開門盯著他,催道:“快一點啊,刑警隊的人已經到了。”
賀飛說:“麻煩你,能關上門嗎?”
一刻也承受不了幾分鐘後,賀飛越窗而出,穿著病號服跑出了醫院大門。
此刻,他唯一想的就是要立刻見到念雲。除此,就是天塌下來他也懶得關心!
活著出去,和念雲一起平安無恙,不受打擾地相偎相依——靠著這個念頭,他才挺過了暗無天日的囚禁!所以,即使念雲的簡訊中沒說“我今天就要走了”,他也要立刻見到她!他再也無力承受——分別的煎熬,思念的蹂躪!
一刻也承受不了了!
至於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為何詭異地被綁了,為何又詭異地被救了,綁架者詭異的綁架目的又是什麼?等等,都通通哪涼快,先哪歇著去吧!
鑽進醫院門口一輛趴活兒的計程車,他把早想好的“目的地”甩了出去:“前面路口右拐,然後一直往前開三個紅綠燈,到了我叫你。”
拐過路口,他向司機借過了電話,謝天謝地,念雲的手機開了。
“念雲,是我!”他欣喜若狂。
“賀飛!”念雲的聲音也驚喜異常:“你在哪兒呢?”
賀飛說:“我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