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利不解:“怎麼了,你認識他吧?他是跟我說了,他認識你,還想跟你單聊呢。哎——你怎麼認識的他呀?”
對上了,全對上了!
趙森後面的那隻黑手,必是蔣猛方無疑了。只是還不曉得,蔣猛方那個老混混兒,怎麼想起跑大上海來闖碼頭了?又是靠什麼給他的地下倒匯生意升了級,做起了正經八百的金融業務。
五年前,銀行門口的劫案發生後,第二天,賀飛就被當作搶劫嫌疑人抓了進去。儘管,搶劫嫌疑查無實證,但警察又審起了他倒匯切匯的事。賀飛按蔣猛方預先培訓好的,拒不承認。誰知,在拘留所扛了一個多月,外邊根本沒人撈他。結果,因非法倒賣外匯,賀飛被判處勞動教養兩年。
被關了一年多以後,他才知道——當時,因為發生了惡性搶劫案,公安局下決心徹底整治那個三角地的治安狀況。蔣猛方的倒匯團伙基本被“一網打盡”,只有蔣猛方和他的軍師老江子等三兩個人沒抓著。
為了逃過警察對他的窮追猛打,蔣猛方玩兒了一招陰損的棄卒保車——讓幾個小兄弟去公安局自首,一口咬定賀飛是主犯之一
所以,賀飛覺得,雖被搶的30萬是在他手上丟的,但替蔣猛方扛了一年多的勞改,他跟蔣猛方至少是扯平了。
多年之後,蔣猛方又唆使趙森誣告他,還想狠狠的敲他一筆,從這看,蔣猛方這老錢串子,至今,仍對那被搶的30萬耿耿於懷!
有點不合情理的是,蔣猛方使人誣告了他,怎麼還敢抱著豬頭向飛雲伸腦袋?再說,如今他動輒就能拿出上千萬,還會為30萬斤斤計較?
難道想錯了,趙森背後的那隻黑手,另有其人?
二十一、 一劃而過
賀飛不想再瞎琢磨了,向萬福利要了蔣猛方的電話,一小時後,他到了那間燈紅酒綠的歌廳。
賀飛沒跟萬福利說,他和蔣猛方的樑子,更沒提蔣猛方可能和那個誣告有關,他想趕緊躲開萬福利的碎碎叨叨,找到念雲。
不管蔣猛方是不是那隻黑手,以蔣猛方和老江子的交情,他要想找到老江子的弟弟趙森,定是易如反掌。找到趙森,當然就等於找到念雲了。
至於蔣猛方的豬頭,即便蔣猛方和誣告沒瓜葛,賀飛也不想要,他不想讓那個老混混兒的髒手沾上飛雲。
週一雄的事,他有自己的打算——實在不行,就先斬後奏,出了那批裝置,反正這也不影響毒丸協議!
賀飛進包房時,蔣猛方正端著杯酒,摟著一個袒胸露背的小姐樂著。
見賀飛進來,蔣猛方推開小姐,雖沒站起來,嘴上倒是滿熱乎,“哎喲,賀總,賀執行長——別來無恙啊!”
“還行吧。”賀飛沒在意蔣猛方的蹩腳稱呼,象徵性的和他握了下手。
看上去,蔣猛方這幾年確是鳥槍換炮了——胖了一圈,油光粉面氣色紅潤,大背頭梳得鋥亮,手上那個鑲寶石的大金戒指估計比雞蛋還沉。
蔣猛方也上下端詳著坐在對面的賀飛,挑起大指扇呼道:“老弟,真給北京人——長臉!那話怎麼說來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賀飛微微一笑。
“小雅——”蔣猛方衝濃妝豔抹的小姐吆喝,“去,開瓶禮炮,要最好的!再多叫幾個姑娘來,讓我這兄弟好好挑挑!”
“不用了!”賀飛攔道:“我不喝酒,也不用人陪。”
“還這麼靦腆吶,飛仔——”蔣猛方呲牙一笑,瞟了眼賀飛,“兄弟,還能這麼叫你嗎?”
賀飛說:“隨便。”
蔣猛方勸道:“挑一個吧,飛仔,這的小姐靚著呢。”
賀飛說:“沒興趣。”
“兄弟,素質高得,不食人間煙火啦——就你和我,又沒外人。”
“不必了。”
蔣猛方晃著大腦袋瞅了瞅賀飛,“行——隨你。”說著,他給賀飛倒了杯酒,朝小姐說:“還用我提醒呀,敬我兄弟一杯啊!”
小姐往蔣猛方身上一膩,說:“先等一下嘛,你還沒同人家說呢!”
蔣猛方問:“說什麼呀?”
小姐故作扭捏地說:“我要是換身職業裝打扮一下,再開輛Polo,像不像——是個月薪一萬的白領呀,夠不夠格——做你的秘書嘛?”
蔣猛方敷衍:“夠,還富餘呢!我看月薪一萬,開輛Polo的白領打扮打扮,也他媽挺像你的!”
“那你喜歡,那一種啊?”
“行啦!怎這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