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不能扔下宮彩彩不管,我早就把那個小傢伙捉住了,並且我加著小心,提醒自己不要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又來?”收發室值班的老保安,見校門口的路燈滅了,直接擎著手電筒追出來了。
“站住!你這個玩彈弓的小敗類!這個月第三回了吧!”
老保安氣急敗壞地向紅領巾消失的方向追過去了,不過對方跑得很快,作為保安又不能擅離職守太久,估計這次還是抓不住犯人的。
受到老保安的提示,我也從書包裡拿出了帶手電功能的瑞士軍刀,照亮了因為燈泡熄滅,而驟然變暗的周圍環境。
“迷眼睛了嗎?”我詢問宮彩彩,“嚴不嚴重?”
“不、不嚴重”宮彩彩很困難地睜開左眼,“但是我剛才揉眼睛的時候,把隱形眼鏡揉掉了,只找回來一隻,另一隻好像掉在地上了”
我用手電在地上晃了一圈,沒有見到隱形眼鏡掉在哪裡。透明的隱形眼鏡,即使是在白天也容易失蹤,何況是在沒有路燈,越來越黑的夜晚?
沒想到宮彩彩運氣還沒有差到家,她半蹲在地上亂摸,那隻失落的隱形眼鏡,竟然讓她給摸到了。
不過無論如何,這兩隻隱形眼鏡都粘上了沙土,在清潔乾淨之前,不可能往眼睛裡戴了。
“糟、糟糕,我今天沒有帶其他眼鏡備用”
宮彩彩伸手在書包裡摸索了一陣以後,臉上出現了“大事不好”的表情。
高度近視的宮彩彩,裸眼視力很差,差到了“五十米外人狗不分”的程度。
沒有備用眼鏡,隱形眼鏡又不能使用,這意味著宮彩彩必須在看不清楚路的情況下回家。
幸好她爸爸已經開車來接她了,不然還真不放心讓她迷迷糊糊地自己回家呢。
“這盞路燈壞了,換個亮堂點的地方站吧?”我一邊建議,一邊伸手去扶半蹲在地上的宮彩彩。
宮彩彩下意識地握住了我的手,在我的幫助下站了起來,但之後立即如同被蛇咬到一般,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對、對不起!我不是討厭葉麟同學!我是害怕被小芹同學看見咱們拉手!”宮彩彩怕我誤會,慌慌張張地解釋道,“不但被小芹同學看到了不好,被班長看到了也不好,被任何人看到了都不好”
宮彩彩的腳腕原本有傷,她剛站起來身形未穩,就因為急於解釋分散了集中力,導致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後仰倒——裝滿課本的沉重書包助了一臂之力。
我反應迅速,瞬間抓住宮彩彩的前臂,沒有讓她倒下去,但是讓宮彩彩的表情更窘迫了。
“喂,你看不清楚路,腳上又有傷,就拉著我的手走到下一個路燈吧!”
我不覺得我們這些新時代的青少年,應該遵循“男女授受不親”的舊思想。而且最鼓吹此道的,提出“存天理,滅人慾”的朱熹,他表面道貌岸然,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暗地裡卻搞大了兒媳的肚子,至於栽贓陷害,納尼姑為妾一類的事,不一而足,整個就是一個儒家敗類,極品人渣。
人渣說的反人類的話,我們為什麼要聽?新時代的男女拉個手什麼的,是很正常的舉動,是宮彩彩想多了,太保守了而已。
但是宮彩彩站穩之後,仍然不敢跟我的手直接接觸,眼神裡半是乞求,半是膽怯地,把自己的胳膊抽走了。
“真拿你沒辦法!”我伸手去摘自己的單肩包,“你不敢跟我牽手的話,只好咱們倆各自拎著書包的一個帶子,我來引領你走路了!不過這樣你能借上力嗎?”
宮彩彩試著挪動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右腳,微微的刺痛感傳到了她的眉間。
“對不起,我好像確實需要借一點力,如、如果方便的話,葉麟同學的衣角,可以給我拉一下嗎?”
用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神,乞求我的同意。
“真麻煩!”我抱怨了一句,但是看到宮彩彩害怕地低下了頭,瑟縮著,眼角彷彿有淚水流出來的樣子,馬上意識到自己把話說重了。
軟妹子就是軟妹子,跟維尼那樣的女漢子比,承受力真是弱啊!有的時候我順嘴罵維尼是sb,她也只是毫不在意地回罵過來而已,如果我當面罵宮彩彩是sb,恐怕會帶給宮彩彩不可估量的精神傷害吧?
“行了行了,你別一點小事就哭!”我對宮彩彩說道,“你願意拉著我的衣角,就拉著我的衣角吧!反正咱們的校服蠻寬大的,衣角很好找。”
於是乎,因為宮彩彩保守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