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在討論兩種東西。
根據我的物理學知識,日常生活中可能碰見的足以切割玻璃的物質,只有鑽石啊!
搞了半天,班長你誤以為我要送給你的是鑽石戒指嗎!因為我說了好多會讓你誤會的話,所以你以為我要送給你鑽戒,並且既不合法律又不合道理地向你跪地求婚嗎!
班長你果然發燒得很嚴重啊!平時的你不會妄想到這種程度吧!把“瞄準心臟就會致命”給理解成了丘位元的愛情箭,把裝彈量六枚的“六”給理解成了六面體的鑽石嗎!
“嗯哼——”我拉長聲音清了清嗓子,為了不讓班長過分尷尬,故意裝作沒有明白班長所說的“可以切割玻璃”的東西是什麼。
“你從剛才開始就在說什麼啊?是因為發燒所以說胡話了吧?我要送給你的東西是這個,你看了可別叫出聲來啊!”
我向臥室的門望了一眼,確認舒哲沒有開啟門縫偷看,然後猛地將上好保險的手槍掏出來,展示給病床上的班長。
“國產9毫米警用左輪?”班長詫異地眨了一下眼睛,她臉上一瞬間的表情變化精彩得無法用語言形容,僅從顏色上來講,可以說是五彩繽紛,先是紅得發紫,然後又彷彿用一層白布遮掩起來,勉強讓自己恢復鎮靜。
盡力掩飾住自己的尷尬,班長從我手裡接過了警用左輪,“是模擬槍嗎?居然送給我這種明顯屬於男孩子的玩具”
然而剛剛把手槍拿過去,班長就感到重量不對,她的眼睛飛速掃過左輪槍上被彭透斯磨掉警徽和槍號的地方。
懷著巨大的疑問,班長把槍管垂直向下,隨著一聲金屬的摩擦聲,她嫻熟地滑出輪盤式彈倉,然後就在彈艙裡發現了六粒金光閃閃的橡皮子彈(橡皮子彈只有彈頭是橡皮)。
班長面色一凜,迅速將彈倉歸位,仔細檢查了一下保險處於鎖定位置之後,雙手持握槍把,手腕顫抖起來。
“這這是真槍對不對?就算是艾米的保鏢有槍,也不應該是這個制式——難道你是從綁架犯手裡得來的?他們偷了警用手槍,然後被你繳獲了?”
不愧是班長,就算是在病中,也飛快地推匯出了正確結論。
我故作輕鬆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不錯,這支槍是從綁匪那裡繳獲來的,警方那裡應該沒有記錄,我覺得你家反正已經藏過一支獵槍了,再藏一支左輪槍護身”
“把窗簾拉上!”班長突然命令我道,我訕訕地起身去拉窗簾,一邊覺得班長大驚小怪,一邊又有一種拉上窗簾就可以做羞羞的事的錯覺。
我拉好窗簾做回椅子上,班長把手槍放到我和她之間,槍管和她的身體平行,一臉嚴肅地教訓我說:
“葉麟,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啊!這可是警用槍支,不是鬧著玩的!”
我不以為然,“這支左輪裡面六顆都是橡皮子彈,一般情況下是打不死人的。再說你們家不是照樣藏著獵槍嗎?還是在200米以外可以輕鬆將我爆頭的那種”
“我家的那個可以解釋為紀念品!”班長有點強詞奪理地說道,“那是我爺爺用過的,作為獵戶合法持有的獵槍!你這個完全不一樣,你這個是被盜的警用槍支!這種東西怎麼能私藏在家裡?趕快給我上交給公安部門!”
對我發了一通脾氣之後,班長虛弱地喘息起來,並且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望向我,看來班長是為了讓我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才對我大發雷霆的。
果然是我太大意了嗎?彭透斯從美國來,對於中國的槍支管理法不夠熟悉,受他影響,以為家裡本來已經有一支獵槍的班長,“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會欣然接受我的贈槍呢,原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我只好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把槍我會想辦法讓彭透斯還給警方的,這樣總行了吧?”
暫時沒有力氣說話的班長,霎了霎眼睛當做對我的回答。
我伸手去拾床單上的槍,又忽然停了手。
“班長,你一眼就看出這是什麼九毫米國產左輪,應該是對它有過研究吧!如果這是一把模擬槍你就會接受下來,然後在屋子裡拿著槍扮女警玩對不對?”
“胡說!我怎麼會像你說的那麼幼稚!誰要拿著一把玩具槍扮女警咳咳”班長被我氣得咳嗽起來。
“好好好,我們成熟的班長大人肯定不會喜歡玩具槍。”我雙手一攤,“那這把真槍你喜歡嗎?如果這是警察局配發給你的,你覺得怎麼樣?”
班長用眼角的餘光瞥了警用左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