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許立軍瞅了瞅圈子外面的班長,壓低了聲音問我,“莊妮逼著我去買啤酒來著,我覺得她是想對付你,你掉進陷坑裡,不是因為喝了我買的啤酒吧?”
我搖搖頭,我墜落陷阱的時候早已不是醉酒狀態,而且經過了那一夜在坑底的掙扎和思考,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就算許立軍真有責任我也不會追究,何況他留下來幫助搜救呢?
精於佛學的穆中鳴,卻彷彿從我釋然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如同高僧打機鋒說禪語一般,說了幾句讓人聽不明白的話:
“俗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很好,很好。”
李存壯一家也湊進這個圈子,見我表面上恢復得很好,跟大家有說有笑地說了一大堆話。
班長一直站在圈外,好像圈內的熱鬧跟她無關。
最後反倒是李存壯開口問道:“舒、舒莎,你不來跟葉麟說句話嗎?”
這時大家才想起,我能獲救的幕後最大功臣,就是班長,雖說親手拯救我的人是小芹,但是小芹知道我失蹤,也是班長第一時間通告的。
於是自動讓出一個缺口,方便班長走進圈子。
班長卻站在原地沒動,疲憊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笑容,遠遠地問我:“你沒事了?”
“我沒事了!”我很有精神地答道。
“沒事就好”班長微微把目光垂低,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時候熊瑤月的手機突然聲振寰宇地響了起來,她把手機拿在耳邊,“喂?大喇叭是你啊!對、對!葉麟已經沒事了!你轉告其他同學,讓大家放心!什麼?要來看看?”
維尼用眼神徵求我的意見,我搖搖頭,表示不用麻煩大家了。
“你們別來了!我們會照顧好他的!”維尼於是對大喇叭說道,然後掛了電話。
剛要把手機揣回兜裡,又有簡訊發了過來。
維尼去看簡訊的時候,站在在圈子外面的班長,突然臉色大變,如同心臟被人握住了似的。
方才欣慰而柔和地望著我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十分怯懼,而且臉色也由白轉紅,已經不是“臉紅”能形容的,已經是全身上下,從腳趾頭紅到了頭髮根。
我不明白怎麼回事地望著她,她被我一看,更加羞怯,紅著臉,有點惱恨地瞪了我一眼,彷彿我在欺負她一樣。
然後蹬蹬蹬地扭頭跑掉了,遠離速度之快如同在百米競速,黑長的頭髮在身後飛揚起來。
“班長吃錯藥了?”維尼也納悶地問道。
670 重頭再來
我不明白班長因何突然跑開,維尼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恍然大悟道:“一定是,班長的大姨媽來了!”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男生,維尼當著大家的面,用這麼大的音量說這種女性私密話題,就連李存壯的母親都稍顯尷尬。
不但把“大姨媽”掛在嘴邊,還自告奮勇地跟在班長後面跑了回去,一邊跑一邊回頭說:“班長昨晚累壞了,我看看需不需要我幫她貼衛生巾啊!”
這下子所有在場的人都囧了。
維尼去追班長的時候,正趕上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小芹,從特殊教育學校附屬醫院的方向,朝我走過來。
兩人擦肩而過,維尼主動向小芹問好,小芹也點頭回應了一下。
因為24小時之內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小芹不再追究維尼誤食催情漿果,想要逆推我的事情了。
小芹認為正是因為自己糾結於這件事,才會和莊妮聯手,使得我前夜休息不好,間接讓我遇上生命危險的。
另外讓母親擔心自己而出車禍,小芹也非常後悔,並不是純粹出於惡意,只是一些欠考慮的行為,就險些讓自己一天內失去兩個最重要的人,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對待生命的態度。
如果小芹知道任阿姨住院不是因為頭部的淺傷,也不是因為腹部被碎玻璃刺中,而是因為流產,那她是不是會像我一樣,哀悼那個未出生的嬰兒的逝去呢?
無論如何,此時的小芹看上去比平時文靜許多,她兩手握在一起,垂在身前,輕壓著白色連衣裙的裙邊向我走來。
大家不約而同地給小芹讓出了位置,比剛才禮讓班長的缺口還大,可能是感覺到了我倆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吧?
另外幸虧有小芹,我才能得救,許立軍提議,讓有恐男症的小芹和我單獨說兩句話,於是大家都很配合地散開了。
見小芹過來,我沒說什麼,因為鬱博士正在隔著玻璃監視我,讓我很不自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