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要跟女兒斷絕關係來著。
然後艾淑喬乾乾脆脆地跟他們斷絕關係了。
據說她在美國混成大資本家以後,也沒有跟身在中國的父母取得什麼聯絡。
當初老爸還以為艾淑喬跟父母斷絕關係,是很愛自己,現在我才想明白,艾淑喬根本就是不在乎親情。
愛情也不在乎,說甩了老爸就能甩了老爸。
對她來說,世界上唯一重要的就是“有趣”,失去了趣味的東西,不管是父母、丈夫,還是子女,都會棄之如敝履。
我現在很不幸地成為了她的興趣之一,不知道她要耍什麼手段來玩弄我。
“你的衣服,到底是怎麼弄破的?”見我魂不守舍,班長又問了一次。
我不回答班長的問題,不知出於什麼理由,反問道:“班長,你父母感情很好嗎?”
班長一愣,“很好啊!雖然他們在上海也不是在同一家公司,爸爸在金融企業,媽媽在疫苗研究所,每天工作都很忙,但是所有的紀念日,爸爸都不會忘掉,會跟媽媽一起慶祝呢!”
短時間內,班長彷彿變成了父母口中的“莎莎”,雙手十指交叉,回憶起和父母在一塊度過的分分秒秒。
“兩個人只要能一塊安排好假期,就會回來看我們,雖然我希望他們能一直在身邊陪著我和小哲,但是工作也是很重要的。”
“最近媽媽的研究所好像取得了重大突破,聽說如果課題成功的話,會給團隊每個人發一大筆獎金。錢多多少少倒無所謂,我只希望媽媽能得到長一點的假期”
明明是很值得期待的事,班長卻突然憂慮起來,“父母一直在攢在上海買房子的錢,如果攢夠了的話”
“算了,媽媽的課題也不一定成功。”班長自我安慰道,反倒是有點希望媽媽課題失敗的樣子。
自顧自地說了一些自己的事以後,班長注意到我沒搭茬,有點後悔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葉麟,我是不是勾起了你的傷心事了?”
班長覺得對於單親家庭的我來說,對於從來沒感受到母愛的我來說,她在我面前“曬幸福”,是很殘忍的事。
“我的揹包裡有針線盒,”班長語調裡含著歉意,以及無以倫比的溫柔,輕聲說道,“你把上衣脫下來,我給你縫補一下吧。”
10分鐘後,我就拿到了班長一針一線縫好的,針腳細密,不仔細看跟沒縫補過一樣的班服t恤。
好巧的一雙手啊!班長你真的確定,以後要拿這雙穿針引線的手,去扣下狙擊槍的扳機嗎?
不過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並不是說班長家事萬能,就該嫁人當全職主婦,班長是既拿得了繡花針,又使得動狙擊槍的女人。
我從班長手裡接過衣服,立即在身上穿好,以使班長能馬上看到自己的努力成果。
班長在人來人往的走廊裡,並沒有向我這邊投入過多的注意力,彷彿其他同學衣服破了,她一樣也會負責縫好。
我們倆站在走廊裡,站在各自的門外,相距不過三步,卻誰也找不到話說,真的很奇怪。
這時在班長的鄰屋,換好了乾燥衣服的維尼,一邊渾不在意地微調短褲在腰上的位置,一邊拽著小芹出來了。
小芹在維尼身後把臉一扭,做出“哼”的表情。
“嘿!你們倆對望什麼呢?郎情妾意似的?”維尼拍著我的肩膀跟我們開玩笑。
你真好意思啊!剛剛發生了那種事,居然見了我一點也不尷尬,還敢開這種玩笑!
小芹眯起眼睛,試圖對班長髮射鐳射。
不知是維尼的玩笑還是小芹的目光,讓班長趕緊把頭扭開,不再對著我臉部的方向。
不過這樣一來,反而看見了我手腕上的,被維尼的指甲刮出的血痕。
“你的手怎麼了?”班長下意識地要抓過我的手去看,但是當著維尼和小芹,沒好意思那麼做。
“我突然想起了去世的外婆”
反正瞎編的理由也不花錢,多用幾次也不會少塊肉。
“什麼啊!不是被我抓的嘛!”維尼沒心沒肺地說道,並且用手肘捅了捅我的腰眼。
班長警惕地對維尼皺起了眉,而小芹也把發射鐳射的目標換成了維尼。
維尼這才想起來,這件事不能當著小芹和我以外的人說,她急忙改口道:
“我、我和葉麟打了一架,他才被我弄傷的!”
“你們倆為什麼要打架?”班長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