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列車就過來了,不過雖然是週末,仍然人滿為患,沒有空座可以坐。
我和班長並排站在列車門旁邊,氣氛不知為何變得尷尬起來,誰也不先說話。
“嗯你的揹包挺好看的。”
我沒話找話地來了一句。
班長轉過頭來盯著我,“我每天上學都背這個包,你今天才看見嗎?”
真不會做人!你應酬兩句能死啊!難道我誇你的包好看你還不滿意,還等著我誇你好看嗎!
我“切”地一聲把自己的視線扭開了。
結果正好可以從列車的玻璃門上,看到我和班長兩人的倒影。
還真是有點湊趣啊,我們兩人無論是年齡、身高,服裝、甚至揹包的方式,都相當搭對的樣子。
雖然都把臉扭到一邊,好像是正在鬧彆扭一樣,但就在連這個動作同步率也很高啊。
再看看四周:有好多週末出去約會的情侶,有說有笑地站在我們旁邊呢。
越是聽他們打情罵俏,我越覺得和班長之間的沉默很難捱。
“喂,班長,你打算到小芹家之前,都不和我說話嗎?”
“突然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班長冷冷地注視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燈箱廣告。
“你弟弟的事你也不想知道嗎?”
“我弟弟?什麼事?”
班長微微扭過頭來。
“哼哼哼,我告訴你,你丟的那件內衣,是你弟弟偷走的喔!”
095 奇怪的星座
班長“切”的一聲笑了出來,望向我的目光裡盡是輕蔑。
“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呢!難道你認為我弟弟就是內衣大盜?”
“我、我沒說舒哲是內衣大盜”
“諒你也不敢這麼胡說!聽目擊者說,內衣大盜是一個能空手爬牆的壯漢,舒哲他可是連半個引體向上都做不來呢!”
一邊說一邊托起下巴做思考狀。
“你做起引體向上倒是蠻輕鬆的嘛”
那語氣絕不是在誇我,而是在暗示相比於她弟弟,我無論是在體型還是在人品方面,都更有可能是偷內衣的變態sè魔。
“算了,反正我跟你說真話你也不信。”我訕訕地道,“倒是舒哲體質差成這樣,體育考試能達標嗎?”
舒哲文化課門門優秀,還jīng通好幾種樂器,體育課卻是老大難。一提起這個,班長禁不住唉聲嘆氣起來。
“他不愛好體育,我也不能逼他”
“怎麼不能逼他?是班長你心太軟了!”
我拍著胸脯保證道:
“你要是肯把他交給我,我立馬對他進行斯巴達訓練,不出一個月,就讓他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不行!”班長想都不想就立刻拒絕,“你會把他弄傷的!你一定會把對我的不滿,都發洩到他身上去的!”
誒?班長你的語氣略肯定了一點吧?在你眼裡,我倒是有多記仇,多小心眼,以至於時時刻刻都想著報復你啊!
別瞧不起人啊!我男子漢大丈夫,從來都是信奉一人做事一人當,才不會幹出遷怒於人的事情來呢!班長你以後得罪我的話,我也是會直接報復你啊!
這樣的事,那樣的事,報復你的方法是有很多的,我幹嘛非要打舒哲的主意不可啊?
當然了,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不是特別嚴重的問題,你只要像小芹那樣跪在地上向我道歉(“葉麟大人對不起是我錯了”),說不定會特別開恩地原諒你喔!
這個時候列車停在了第一站,下車的人少,上車的人多,車廂裡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班長為了給三個背書包的小學生讓位置,被迫和我站得更近了。
雖然不像小芹那樣撲到我懷裡的程度,但也是肩靠著肩,甚至彼此間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班長比小芹高,胳膊也長,抓住地鐵吊環毫無壓力,不必像小芹那樣拉著我的胳膊才能保持平衡。
心裡有點小遺憾,不過就算班長夠不到吊環,也不可能願意拉著我的胳膊吧?
另外車裡人這麼多,非禮過小芹的那個sè狼不會再次出現吧?
不過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假如他不知死活地繼續伸出鹹豬手,用不到我,正義感極強的班長就會站出來阻止他。如果他敢對班長訴諸暴力,我正好可以好好收拾他一頓。
反正經過這幾天的休養,我的右手腕已經完全康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