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為了這個烏青大包,汪老頭不但整日裡閉門不出貓在家裡修身養性;而且還閉門謝客不敢見人;就怕嚇著了人家,或者真一個不留神被某個角落裡窩著的記者給拍到了上報了,那才叫好看!
缺了一顆門牙,汪老頭講話漏風口齒不清,從此就愛上了用眼神說話,連手都懶得擺,還好老徐好歹伺候他伺候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了,對他的性格習慣多多少少都有了解,再加上對於汪老頭那眼珠子做保健操的眼神連蒙帶猜,也能摸清個七七八八,才不至於耽誤了事兒。
所以今天終於可以出門去補牙了,高興的可不止鬱悶了好久的汪老頭,當然還有徐素雲。
一行四人分了兩輛車出了汪家大宅,自然是汪老頭和汪小盆友乘了程叔的車,然後汪伯麒開了自己的車載著徐素雲跟在後面。
汪伯麒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奢華中的低調範兒,也不失霸氣,果然像是汪老大這種性格的人會選擇的車款。徐素雲坐在副駕駛位上,安靜地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繁華街景,腦子裡卻是在天馬行空。
汪老二的座駕是白色的凌志,汪老三的是大紅的法拉利,而汪老四的則是騷包的亮黃色蘭博基尼,那看來這汪家四兄弟裡面,其實真正性格最一本正經的人應該是汪老二,汪老三和汪老四絕對都是張揚狂野的刺兒頭,而汪老大看起來嚴肅刻板,而實際上,說不定內心裡卻還是隱藏著一種野性的,只不過被他外表給人的固有印象掩蓋住了。
唔,野性啊
徐素雲稍稍側頭偷瞄了專心開車的汪伯麒一眼,只見他的表情專注之外還是一貫的肅冷,她暗暗吁了口氣,神馬野性啊,簡直無法想象,打個比方,假如讓丫那面癱臉上舞臺表演節目大概就是跳日本能劇最合適了,誰能指望他還穿著皮衣皮褲梳著油亮分頭學郭富城唱“狂野之城”啊!
“在想什麼呢?”察覺徐素雲偷偷掃過來的目光,汪伯麒側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沒沒有”徐素雲正想象著汪老大穿著和服,手拿扇子,臉上塗得白白的,嘴唇塗得紅紅的,然後頂著面癱臉舉手投足地在舞臺上表演能劇的畫面,剛想偷笑,就被汪老大突然的問話打斷,一時心虛起來。
汪伯麒勾起唇角,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又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看來汪老大也老早就把老徐的性子給摸清了□分。
徐素雲聞言有些不滿,“什麼叫做‘又’?”
“那就真是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了。”汪伯麒失笑,目光瞬間柔和了下來,眼角邊也出現了笑紋。
徐素雲氣悶,每回她都是在汪老大面前佔下風的那個,不過她瞥見了汪伯麒眼角邊的笑紋,便壞笑著道,“汪先生,我看見你的魚尾紋啦!”
汪伯麒倒是混不在意,笑容不減,半晌,他溫柔地望了她一眼,忽然說了一句,“只有你才看得見。”
徐素雲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人家面癱哥說的是情話,一下子老臉飛紅。
這個老男人吧,好像給人一種不懂浪漫不懂甜言蜜語的印象,可是偶爾,他的一些情話就會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出現,普通平淡,但越回味就會讓她覺得越甜。
心裡甜得美滋滋,嘴上還要逞強地說人家一句“好肉酸”,老男人要是柔情起來施展魅力實在是有些讓人招架不住,徐素雲不好意思地掩飾般扭身去照了下後視鏡,順便伸手拍了拍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讓自己淡定。
結果不看還好,看了就感覺悲劇了,她發現後視鏡裡自己那張含羞帶怯的兩邊眼角竟然也各有一條細細的上翹的魚尾紋。
太得意忘形,總說人家汪老大是老男人,其實她不也還是一個老女人!
唉,悲劇啊!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汪伯麒扭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情轉變得真快,這是又想到什麼了?
徐素雲伸出手指輕輕按了按眼角那條還不算太明顯的細紋,語氣有些惆悵地道,“說起來,我好像還比你大三歲呢?”
聞言汪伯麒挑了挑眉,銀灰色的眸底有著淡淡的笑意,半晌,他才道,“沒覺得你比我大。”
她雖性子穩重謹慎,做事沉穩周到,外表看著是個成熟優雅的女人,實則和她相處得久了,才發覺她的性子不止一面。自從他們一起交往之後,剛開始她還有些拘謹,後來慢慢地就開始在他面前流露出了她小女人的一面。
她叫他“汪先生”時眼裡流露出的俏皮和甜蜜讓他無可奈何之餘,內心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