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說要下山,沒說去哪兒了。”想了想又道:“不過公子說他晚飯前回來。”
“我知道了,那我下山找找去,實在不行就再晚會兒過來。”
方亦如無奈下山,也不知該往哪兒找君慕彥,只得再等等,也不急在這片刻。
一場秋雨一場寒,連著幾天的雨下來,天氣越發的寒冷,王笑遊在雯嬤嬤的強烈要求下不得不穿了很厚的衣服晃悠,王笑遊自詡內力頗深,即便是數九寒冬也只穿薄薄的一層單衣,而雯嬤嬤卻說這是最傷身的做法,殊不知雖然身上不覺得冷,但寒氣傾入體會,會落下病根。從前闖蕩江湖,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一句“天涼了,要加衣”這樣的話,然而這些天,君慕彥和雯嬤嬤都不忘提醒她要多穿些,雖然這只是一件極為尋常的小事,但王笑遊心裡還是覺得暖暖的。
此刻她坐在敞開的落地門窗之上,一隻手伸向窗外接著雨滴消遣,偶爾有幾點雨滴飄落進來,落在她身上,她也渾不在意。
外間的流言她也已經聽說了,她跟自己說,君慕彥這樣的人決然不會被輕易暗算的,況且他醫術極好,即便真的受傷了,也會自己醫治好,但是醫者不自醫,她又有些不確定了。不知為什麼,這幾天她總覺得自己毛躁的很,心裡頭又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令她心煩,以前的那些淡定從容不知去哪兒了,所以她此刻才讓自己臨窗聽雨,想以此讓自己心神安定一些。
倒還有些用處,靜靜聽著雨聲,細密的雨聲將她包裹,恍如和這個世界隔絕了起來,王笑遊果然覺得心靜了許多。
一片樹葉隨著吹來的冷風飄了進來,正好被吹到王笑遊的前額,她覺得癢癢的,剛隨手取下,就見一個青色的身影撐了把素色的油紙傘沿著院落內傍水而建的小石板橋走了過來。
王笑遊依舊挨著窗門看雨,沒一會兒就聽水榭內傳來清澈的男聲。
“坐在風口裡頭,仔細著了涼。”
王笑遊這才站了起來,看了眼來人,臉上淡淡道:“你來了。”
君慕彥收了傘,見她還站在視窗,皺了皺眉,親自過去關了這些門窗,少了橫吹的涼風,整個水榭內驟然暖和了不少。
“你在抗議。”君慕彥有些動氣,“我困你三年,所以你抗議,雖如此,你也不能不愛惜自己身子,非得把自己弄病了才盡興?”
王笑遊搖頭道:“我只是心裡煩躁,才想吹吹冷風靜靜。”
“胡鬧。”君慕彥板著臉道。
王笑遊冷冷道了聲:“隨你吧。”遂找了張椅子坐下。
君慕彥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道:“你究竟在氣些什麼?”
“我沒有氣啊,我很好。”王笑遊攤攤手勉強一笑。
君慕彥一瞬不瞬看著她,王笑遊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忙在身旁的桌子上取了個杯子倒茶佯裝喝水,躲開他的目光。
君慕彥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無奈道:“好吧,那說說你在煩些什麼。”
王笑遊放下茶杯,低頭道:“這個過會再提,他們”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終於把話說完:“他們說你被暗算了,真的假的?”
過了好半晌,她才聽到君慕彥的聲音。
“真的。”
王笑遊驟然抬眼看向他,又覺得自己有些失態,穩了穩情緒才佯作嘲諷道:“我還以為你料事如神,無所不能,居然也會被暗算,看來你君慕彥也不過如此。”
君慕彥倒也不生氣,笑了笑,說:“你怎知我沒料到和尚是個刺客呢?”
“你猜到了?”王笑遊有些驚訝。
“那和尚的口音頗為奇怪,不像是中原人,少林寺中少有異族和尚。”
“既然你知道事有蹊蹺,為何還會被他所傷?”
君慕彥並不回答,只頗有意味地看著王笑遊。
王笑遊終於瞭然:“你是故意的?”
君慕彥點頭承認。
“你瘋了,萬一傷到要害你便死了。”
“你好像很擔心我的安危?”君慕彥似笑非笑地盯著王笑遊,說。
王笑遊臉上一紅,看向別處,冷冷道:“沒有。”
君慕彥對她突然冷淡的態度不以為意,反而有些高興,接著剛才的話頭道:“我並非毫無防範,我留了一手,所以刺客只傷到了我的肩。”
王笑遊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他的肩膀,刺客被衣衫包裹著,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又道:“既然刺客想殺你,為保萬無一失,定會在武器上喂毒。”想了想又自嘲道:“哦,看我忘了,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