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覆上去。
父女倆一時間都哽咽難言。
許久,孟之行才找回聲音,“小夏,對方怎麼樣?多大了?做什麼工作的?”他為了一己私慾一念之差害了她女兒的一生。
孟夏努力的彎彎嘴角,“他是大學老師,29歲了。”
“大學老師啊,好好。”隨即孟之行頓了頓,斂了斂眉,“小夏,不要告訴別人你爸爸是誰,別人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死了。”
孟夏心裡一痛,淚水陡然的滑下來,“你是我爸爸,永遠都是,這是改不了的事實。”
“傻孩子,婆家要是知道你有這樣的父親,會看不起你的。”孟之行重重的嘆口氣,“聽爸爸的話。”
孟夏搖搖頭,“爸爸,他人很好,他都知道。”她不敢把穆澤的家世告訴父親,免得父親又要為她擔心了。
“爸爸,您看,這是樂樂,您還沒有見過她呢。”孟夏把照片貼在玻璃上。
孟之行心裡像被什麼重重的打了一拳,嘴角顫動,“小丫頭和你小時候還有幾分像。”他的嘴裡一片苦澀,他一手把自己的家給毀了,妻離子散,還有他的女兒。
他悔了五年,卻是一輩子也不能還清了。
孟夏莞爾,“到底是我一手帶到的,不是有句俗話侄女兒像姑姑嗎?爸爸,等你出來,您可以教樂樂寫毛筆字,這丫頭現在上小班了,連筆都抓不好。”
孟之行淡淡的說了一個好字,只是他們都明白那一天還要經歷一段漫長的等待。
孟夏和孟之行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她的語速很快,怕來不及一般,想把這年所有快樂的事都告訴父親,可是不知道是快樂的事情太少,還是時間過得太快,父女這次相見很快就到時了。
看著父親被獄警帶進去,她的心像被人在用刀一下一下的划著。
孟之行最後一句話,“小夏,忘了過去,好好生活。”
回到家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多年以來雙肩上那種無形的重力不經意間已經淡去了。坐車回到市區的時候天早已暗了。
5月的夜晚,空氣格外的清馨。
拐進巷口時,她的心裡驟然一緊,腳步一時間就頓住了,那輛車張揚的停在那裡,分外刺目。
百來米遠的距離,她腳步突然間就蹣跚了,孟夏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徐易風目光看著後視鏡,那抹身影和烏龜一般慢慢的靠近自己,怎麼以前不是恨不得時刻貼著他的嗎?
他的車停在她回去的必經之路。
徐易風下車,冷冷的看著她,渾身的氣焰都在熊熊燃燒著,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耳朵,無論他說什麼她都非要和他反著做是嗎?
孟夏低著頭,沿著路邊走,慢慢的越過他。
徐易風氣,“孟夏——”
孟夏的身形一頓,依舊裝著什麼也沒有聽見。
徐易風冷笑一下,大步跨過去,一把扯過她的手,毫不費力的把她扯到車上。
孟夏剛準備開車門,只聽“咔嚓“一聲細響,車門落了鎖。
“徐易風,你又要做什麼?”她半倚在皮椅上,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公車,整個人顛簸的渾身痠疼。車裡的冷氣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徐易風手指一動,關了冷氣。一轉眼,看著她幽幽的靠在那裡,臉色有些蒼白,他不禁想到那場車禍,那灘血,忽然間心裡某個地方悶悶的疼。
“你有什麼事快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答應今天晚上要給樂樂做烤餅乾的。
他的臉色突然陰沉,略為靠近她,有些咬牙切齒,“你就這麼急著嫁給她了?”
上午他剛回公司,孫秘書就把她的辭職信交上來,他離開三天,公司裡一下子積壓了太多的事,看到她的辭職信,他又怒又氣,問原因,竟是要結婚!
結婚!
孟夏淡淡一笑,“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你是找不著男人了!”
孟夏臉色一白,驀地瞪大了眼睛,面對他的嘲諷,她現在很淡定了,“是呀。”
徐易風被她不冷不熱態度一蟄,抓過她的手,不自覺的用力,眼底兩團火苗正熊熊燃燒著,“孟夏,在海邊的時候,我告訴過你不要再和穆澤在一起,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去?”
他對著她的眼,一瞬不瞬,眸光帶著隱隱的擔憂,只是一瞬,孟夏還是恍惚的看到了。她驚奇,片刻的呆滯。
反應過來時,用力地甩開他的手,隨即笑了笑,“我嫁誰和你何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