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箱,站了起來,作揖道:“老夫已經為其清洗敷藥了,血是止住了,不過小姐的傷口傷得實在太深,怕是”
“怕是什麼?”蘇氏立即站了起來,頭一暈,險些倒下去,好在被人扶住。她推開旁人,看了眼雙目緊閉的婉娘,繼續說,“銀子不怕花,可是小女的額頭一定不能留下疤痕,不然可叫她怎麼活?”
“聽天由命吧,老夫也是盡力了。”說完便揹著藥箱出去。
到了晚上,婉娘幽幽轉醒,覺得頭很疼,冷吸了口氣,叫道:“娘?”
“娘在這兒呢。”蘇氏見女兒掙扎著要起床,立即將她扶坐了起來,眼裡有淚,聲音也哽咽,“婉娘,孃的乖女兒,你怎可受這般的苦。”
婉娘聽母親這語氣,心下也知道,多半是自己額頭的傷勢不清。但為了安慰娘,她撇了撇嘴:“我沒事的,娘,我已經不覺得疼了。”怕娘不信,自己伸手摸了摸被白布纏住的額頭,那裡有點涼嗖嗖的,“大夫已經給上藥了,等布拆了下來,我就會跟以前一樣。”
蘇氏心裡實在酸,低頭將婉娘抱懷裡:“是的,一定會沒事,你也不要害怕,有母親在呢,母親不會叫你吃虧的。”她後來找了蓉娘來問,蓉娘沒了畫娘在,將自己看到的所有都跟母親說了,雖然說得不太清楚,但大致還是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歸根結底,是畫娘害的婉娘。畫娘跟她姨娘一樣,就是個狐媚子,平時不惹事也就算了,可竟然欺負到婉娘頭上。婉娘若是沒事還好,就是真有個情況,她比不會輕易饒恕。
這幾天婉娘都沒有去學堂上學,一直呆在自己屋子裡,有些悶悶不樂。丫鬟浮月一直陪著她,給她說笑話她也沒了興趣。
婉娘覺得額頭沒了最初的清涼之後,越來越癢,隔著白布,忍不住用手去抓,可還是奇癢無比。
蘇媽媽見了,趕緊跑去告訴蘇氏,蘇氏丟下手裡的事情,一邊命人去請大夫,一邊往婉娘這裡趕。
大夫瞭解了下情況,然後皺著眉頭給婉娘拆白布。白布一層層繞下去,屋子裡的氣氛十分緊張,個個都期待著,期待佛祖保佑,三小姐的臉上一定不能留疤痕。
可命中註定的,怎麼也逃不了,白布最後一層繞下去的時候,一屋子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婉娘潔白光亮的額頭上留下一大塊疤痕。
第十一章
女兒額頭到底還是留了疤痕,到底還是毀了容貌,這可如何是好?蘇氏心痛,少不得要抱著女兒痛哭。
婉娘反而鎮靜很多,安慰母親:“娘,我沒事的,只是有些癢而已,一點不疼的。”她抿了抿嘴,轉頭看著浮月,“將銅鏡拿來給我瞧瞧,我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浮月抹了把淚,將梳妝檯上的銅鏡捧了過來,遞給小姐。
婉娘伸手接過,沒有猶豫地就對著鏡子照。銅鏡裡的自己,臉還是跟之前一樣圓潤光潔,只不過在額頭靠近眉心的地方,多了一塊猩紅色的疤痕。留疤的位置也不好,連額前的劉海都不能完全遮住。
這輩子算是毀了,婉娘心裡嘆息。心涼了半截,想哭,又怕娘擔心,便極力忍住。
曼娘見好好的一個妹妹突然變成了這樣,忍不住便哭道:“真是欺人太甚,她柳姨娘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指使女兒欺負我親妹妹!”曼娘原本對狐媚子似的柳姨娘跟嬌縱跋扈的畫娘就很是不滿,平時能忍則忍,可現在竟然明目張膽地害妹妹毀了容貌,實在氣不過,拔腿就往外走,“我去找她們算賬去!”
春梅知二小姐脾性,向來是說什麼做什麼,怕到時候惹了什麼事情老爺怪罪太太。因此,伸手便拽住曼娘:“二小姐且先別去,此事還是聽太太怎麼說。”
“娘,您怎麼說?”曼娘使勁揮開春梅,扭頭問蘇氏,“如果娘到這個時候還如此‘大度’的話,那恕女兒不能從命。”見娘一直撥拉著妹妹的劉海不說話,她氣得直跺腳,猛地轉身就往外走。
“二小姐。”春梅高呼一聲,想要去拉她。
“去!讓她去!”蘇氏對著春梅喊道,“不僅是她,你們幾個一塊去。”
蘇媽媽也是恨透柳姨娘,此刻得了太太準,老腿一邁,跑到院子中抄起一根木棍就走。走了幾步,回頭呵斥:“春梅,你個死丫頭,還不快點跟上?太太平日白疼你了。”
“我就來。”春梅原本還顧及著大局,可既然太太發了話,也就豁了出去。
婉娘扯了扯蘇氏的袖子:“娘,姐姐她們是要去幹什麼?打人嗎?要是被爹知道,他會怪罪我的。”
婉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