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塵埃落定,如此有氣勢的一幕,在輕悠心裡劃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轉頭看向所有人,神情凜然,目光堅毅,在經歷了這樣一場血與火的生死大戰後,雖然身上還纏著血色繃帶,臉上還汙花著,眼神依然明亮通澈,真是令人佩服。
她想,也許正因為有這樣的一群男子漢,東晁帝國才會如此強盛。
再看眼前,她最愛的男人,是這一切勝利果實的締造者,心裡便忍不住升起一股自豪感。
她的亞夫,真的很棒呢!
突然,臉頰又是一疼。
“發什麼呆,走了。”
“哦!”
織田亞夫拉著輕悠要上直升機,身後傳來報告聲,打住了兩人腳步。
回頭,卻見是榮澤英傑,他手上抱著一個小小的懷爐,遞上前時,銀金色的爐身上有陰紋暗走,銀製的手提也琢磨得相當精緻,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物什。
“路上天寒,請夫人帶著這懷爐,也好暖暖身子。”
輕悠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道了聲謝謝,上前伸手接過了爐子。
手指不經意地碰觸,輕悠並未有所覺。
榮澤英傑的眸子卻深了一深。
輕悠接過暖暖的爐子,抱在懷裡,覺得真是舒服了不少,轉頭就小小聲地對織田亞夫說了之前在飛機迫降處被榮澤英傑從俄國大兵的手裡救下的事。
織田亞夫深深看了眼面前的俊秀青年,亦有幾分讚許之色,道,“榮澤英傑,我僅代表我自己,感謝你救了輕悠,我的未婚妻。”
男人用的是“我”,不是本王,亦非本帥。
這小小的一個不同,讓榮澤英傑看輕悠的目光又有了變化。
“榮澤下士,本帥希望你在整頓好自己的部隊後,儘快到紫禁城訴職。”
“屬下遵命!”
榮澤英傑行著筆直的軍禮,目送英姿俊挺的男人扶著小女人上了直升機,機門關上時,小女人又扭頭好意地朝他揮了揮手。
那彎彎的笑容,在這樣寒冷的雪夜裡,顯得格外溫暖。
輕悠?
原來,她叫輕悠。
輕悠本以為等回了男人的駐地,還有一頓好受的,因為一路上他輕輕咳嗽著,也沒跟她說多少話,倒是瞪了她不只一眼。
為了減輕稍後的處罰,她說了不少討好的話,又非常仔細認真地做了一回檢討,表示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過錯,不會打擾他太久,會盡快回應天。
不想,剛下飛機,男人只拉著她走了兩步,突然就倒下了。
嚇得她抱著他直叫,他緊閉著眼,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整個人彷彿都徹底垮掉了。
幸好東堂雅矢跟著他們,忙將人送進了急救室。
事後,輕悠才從十一郎那裡知道了全部實情。
“他,整整一週都沒瞌眼休息過?”
她驚訝得低呼。
十一郎點頭,將前因後果一一敘盡。
俄國人迫襲,東晁帝軍不得不退出北平城,一百多里,躲避高射炮的有限轟炸範圍,其實也不過是一週多前發生的事。
織田亞夫如此神速地就將一切重新奪回手,沒有給敵人太多休養生息、熟悉當地環境的機會,這樣的策略不能不說高明之致。
但為了取得勝利,在對方擁有了新式武器佔有了相當大優勢的情況下,在東晁駐軍已經被俄國人的武器打得恐懼不矣士氣大降的時候,在他僅僅帶來了千人的親衛隊,卻要進行一場這樣配合緊密、規模龐大的反擊戰。
當前的勝利果實,不能不說,那是相當的得來不易。
大戰勝利結束,總帥病倒。
雖不罕見,卻也非常見的事。
早前駐守北平的人對於這位漂亮得過火的男人,執掌一切軍政大權時的疑慮和不信任,在這場勝利的大戰之後,也全部煙消雲散了。
輕悠抱著那個暖爐子,緊緊地蜷縮成一團,縱然身體已經累到極點,仍然無法安心,“亞夫這個笨蛋,就知道罵人家,他自己都不好好照顧自己。混蛋,他怎麼可以連休息一下也不允許自己,太可惡了,這個笨蛋,他才是大笨蛋!”
那些報平安的信,原來都是騙人的啊!
他根本沒好好照顧自己,就知道逞強,真是討厭死了。
輕悠埋怨著,懊惱著,直到織田亞夫被從急救室裡推出來,聽東堂雅矢說了已經沒事,只是由於疲勞過度,又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