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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沒有追究陳錦森的法律責任,他是個綁架犯呢,只要他不再傷害你和安妮,我也就放他一馬。”
“得饒人處且饒人。”
“嗯,正是。”
安妮已經被祁樹禮帶到了門外,我連忙回到客廳去開門。“哥,你沒出去嗎?”安妮以為開門的是耿墨池。
“安妮,是我。”我牽過她的手。
祁樹禮面帶笑容,進來就問:“你們沒出去?”
“沒呢。”我平靜地說。
“哦,”祁樹禮還是滿臉帶笑,他走到耿墨池的面前,從容平和地看著他的情敵,關切地問,“你現在的身體怎麼樣,天氣變冷了許多,你感覺還好吧?”
“謝謝,我很好。”耿墨池也直視著他,表情有些僵,但態度還算客氣,“勞煩你了,安妮這陣子很開心。”
“哪裡的話,我是他的哥哥,應該的。”祁樹禮也很客氣。
我奇怪地看著這兩個曾經針鋒相對的男人,是什麼讓他們放下了武器呢,是安妮嗎?我想應該是。反正不會是因為我。
“哥哥,我們一起吃飯吧,我是真的好開心呢,”安妮摸索著拉住耿墨池,“我們從來沒在一起吃過飯,不是嗎?”
我吃驚地看看耿墨池,又看看祁樹禮,他們也沒想到安妮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不知道怎麼應對,氣氛頓時變得微妙和尷尬。
“這是個不錯的提議,難得安妮有這麼好的心情,也難得大家都湊在一塊兒,”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笑著說,“就一起吃頓飯吧,別讓安妮掃興。”
兩個男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我,顯然他們沒想到我也會附和安妮,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開始想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他們是什麼關係,如果不是安妮,他們絕對沒可能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地站在一起,我是不是被一時的和平景象衝昏了頭,竟奢望獅子和老虎能共進晚餐?
氣氛還在僵持。
我紅了臉,一時下不了臺。
“好不好嘛,哥,你們都是我的哥哥,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吃頓飯呢?”安妮使出了她的殺手鐧,我早說過,安妮撒起嬌來萬軍不敵,何況是兩個都愛她的哥哥,很快耿墨池僵硬的臉緩和下來,他掃了一眼祁樹禮不說話。
祁樹禮直直地看著他的情敵,很顯然在徵求對方的意見。
耿墨池避開他的目光,反過頭溫柔地問安妮:“你想吃什麼?”
我們選了東塘附近一家名為“高朋”的酒樓,要了一個豪華包間。我幫安妮點的菜,也要了酒,給每一個人斟上。安妮簡直是歡呼雀躍,一直笑個不停,倒是那兩個男人很安靜,一左一右地守護著安妮,故意互不看對方。本來應該是男士來安頓女士的,現在輪到我來招呼他們了,不過我很樂意,興奮、激動、緊張、難以置信各種複雜的情緒一時間弄得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靜下來,我對面坐著安妮,兩邊分別坐著他們,生怕招待不周得罪這兩位爺。
菜上來了,兩個男人搶著給安妮夾菜盛湯,我卻成了沒孃的孩子沒人搭理,吃什麼都得自己動手,我看見了安妮面前擺著我最喜歡吃的基圍蝦,可是桌子太大我夾不到,也不好意思夾,只得看著那大盤粉紅鮮嫩的蝦兒們咽口水。
祁樹禮捕捉到了我眼中的渴望,不聲不響地夾了一隻又肥又大的蝦剝去皮送到我碗裡,耿墨池看到了,瞟了我一眼,沒說話,卻端起那盤蝦放到了我面前。我一時僵住了,不知道該對誰說謝謝。氣氛立即又變得很微妙。
但祁樹禮畢竟是見過世面的,沒表現出有什麼不滿,反而不聲不響地拿起手邊的紅酒站起身給耿墨池的杯子斟滿。
“謝謝。”耿墨池很紳士地點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墨池少喝點,你不能喝太多的酒。”我連忙叮囑道。
“沒關係,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耿墨池放下酒杯,抹了抹嘴邊的酒漬,“祁先生倒的酒怎麼能不喝呢,就是毒藥我也得喝。”
我看看祁樹禮,神經頓時繃得緊緊的。
“Steven言重了,我從來不給人毒藥,自己釀下的苦酒只能自己喝,怎麼能給別人喝呢?” 祁樹禮這話說得很客氣,卻有一種動人的悲涼。耿墨池漫不經心地吃著一塊魚,好像在聽,也好像沒聽。
祁樹禮乾脆放下筷子繼續說:“今天我很高興,真的,我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局面出現。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也傷害到很多人,我以前不相信報應,現在相信了,我受到了我想象不到的報應。”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