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邊,蘇落就哧溜哧溜的喝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墨飛白道:“這回可以了。”
蘇落仍舊搖頭,想墨飛白這些弟子都是年輕力壯,奔跑速度也快,必須給師父創造一個充足的逃跑時間。
墨飛白拍拍她的腦袋,禁不住想笑,思緒遊走,驀然想起和蘇落青梅竹馬的時光,那時她就是這樣喜歡和自己撒嬌耍賴,比如兩個人玩蹴鞠,她贏了,師父分配給她的活自己就得替她做,她輸了,她就大哭,然後師父分配給她的活還是自己替她做,那個時候在自己心裡,蘇落是未來的妻子,所以,自己願意包容她的一切。
如今物是人非,蘇落已經為人妻為人母,可是在自己心裡,為何還是初衷不改,仍舊覺得她是未來的妻子,還是需要包容她的一切。
“落落,再不鬆開,師兄就把你留下,留一輩子。”
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想試探蘇落的心思。
誰知,蘇落聽後立即鬆開手,然後呲牙咧嘴的甩甩自己的胳膊,有些痠痛。
墨飛白非但沒有感覺輕鬆,反而心在往下沉,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那裡沒有光明只有黑暗,那裡沒有溫暖只有冰冷。
蘇落看他臉色慍怒,不知他氣在何處,為了哄他,道:“師兄,我們來做個交易,你放了師父我告訴你那些財富的藏處,此後你和師兄弟們師姐妹們什麼都不做,也可以安享一生。”
墨子虛漂亮的丹鳳眼一挑,藹然而笑:“你讓師兄做的,不用交易,師兄願意這輩子下輩子都為你無條件的付出。”
蘇落慼慼然的:“可我已經欠你太多。”
墨飛白一把抓住她,咄咄逼人的目光:“那你還給我。”
蘇落知道他這句話的深意,惆悵道:“我即使能離開穀梁鴻,也離不開安兒。”
墨飛白立即道:“我視安兒為己出。”
蘇落搖搖頭:“師兄,安兒是穀梁鴻的骨肉,我可不想穀梁卓文的悲劇在安兒身上發生,穀梁鴻還那麼疼愛安兒,我怎能讓他們父子分離。”
墨飛白突然面露喜色:“落落,你之意,假如沒有安兒,你就會離開穀梁鴻嫁給我?”
蘇落聽著這話有點毛骨悚然:“師兄,你想對安兒怎樣?”
墨飛白知道她誤會自己,忙不迭的解釋:“我當然不會對安兒怎樣,我和他相處了幾個月,每頓飯我都是一口一口的喂他,每晚睡覺我都是摟著他哄著他,我很多時候甚至恍惚感覺安兒是我的兒子一樣。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
蘇落緊繃的神經隨即鬆懈下來,無論怎樣,能用那麼多財富換取師父一條性命,也值得,於是告訴墨飛白,墨宗的財富都在師父閉關修煉的那間密室,又告訴他如何操作才能開啟那扇牆。
她還惦記師父的落腳之處,於是當下同墨飛白告辭,墨飛白不放心她一個人回涼州,執意相送。只遣自己的手下回去祁連山。
蘇落本想推辭,轉念想想如果能拖住墨飛白一陣,師父逃跑的機會更大。於是欣然同意。
兩個人離開老狼窩,轉頭向東而行,幾日後終於回到涼州。
與城門口告別,墨飛白婉拒了蘇落請他回府的盛情,理由是。墨宗才到自己手裡,那麼多財富也需要重新分配和規劃,墨宗之前接收的都是孤兒,為了擴大墨宗的規模,他決定只要有能力品行端正,都可以加入墨宗。他想把墨宗在自己手裡發揚光大。
這件事蘇落處於一種尷尬之地,既不能同墨飛白反叛師父,又覺得墨飛白奪了墨宗也是情有可原。所以不做表態,拱手告辭,打馬朝家裡奔去,有了兒子,走到哪裡他都是自己的牽絆。
過了幾條街。距離家門算算頂多半里路,風沙狂飆下。驀然橫出十幾個人,又是錦衣衛,來者不善,她心知肚明,想繞過別的路,怎奈後邊也是錦衣衛,已經呈包圍之勢把她困在當中。
跑不掉,她輸人不輸陣,口氣非常厲害:“我是安平公主,爾等想造反不成!”
錦衣衛的頭頭答:“公主見諒,我們受皇上之命,請公主同我們回去見駕。”
皇上見我?蘇落不是很信,道:“我皇爺爺想見我,自然會派個公公前來傳召,或是下個文書到涼州衛,你們這些錦衣衛管的也忒寬了吧。”
果然,錦衣衛雖不是假傳聖旨,抓她也還是為了要挾穀梁鴻,並非朱棣真的想見,只是朱棣下了令,許他們可以見機行事。
錦衣衛知道蘇落聰慧,一般下騙不過她,唯有彼此看看,慢慢包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