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關的啟動開始再次燒水。
周離張口yù言,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或許是老人微笑之中的和煦和安詳令他心中的jǐng戒忍不住放鬆。
而這種純粹的關懷和善意,也令他不知道如何拒絕。
沉吟了片刻,他笑了起來,點頭說道:“麻煩了。”
熟練的清洗茶壺和茶杯後,老人的雙手不知第多少次重複這樣的動作,手掌穩定而柔軟,純熟的動作之間有一種嫻靜的美感在。
此刻周離幾乎覺得,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老人並非是什麼能力者或者‘有關部門’的局長。而是一位飽讀詩書、在歲月的磨礪之下老去的大家閨秀、嫻靜老人。
等待著水壺燒水,錢麗珍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一樣和周離聊著天,話題沒有圍繞什麼東西,更像是一個上了年紀還要每天干活的老人、在曬太陽的時候和別人的閒聊和嘮叨。
“最近比較亂,因為‘抑止力’的事情。你也知道的。”
水壺燒開,溼潤的熱氣從壺口中噴出,熱水旋即被傾倒進一隻jīng致的紫砂茶壺中,泛起一縷裹挾著微弱茶香的水汽。
“我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老太婆啦,也要每天因為這些事情睡不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體諒老人的身子骨”
聽著她感嘆著一些事情。周離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無言的傾聽。
直至最後,一盞清澈而微綠的茶輕輕的放在周離的面前,老人蒼老的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幸好還有你們,否則我就要拄著柺杖親自上陣了。”
“嚐嚐吧,我的幾個學生送我的茶葉。”
周離端起茶杯,旋即有些疑惑:“學生?”
“你不知道麼?我原來是老師,民國的時候在中海教外語,那個時候洋人很多。教室裡我貼了一張世界地圖,學生們都喜歡在下課的時候去看,然後拉著我問那些地方究竟叫什麼名字。”
老人回想著往昔的時光,緬懷的說道:“小云他們都是我的學生啊。可惜現在老了,帶不動了。其實相比現在這個工作,我還是更喜歡當老師的感覺。”
在周離的臉上看到一絲掩飾不住的詫異,她頓時得意的笑了起來:“哈哈,給你看笑話啦,我只是個碎嘴的老太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