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個人雖然話少。但很看重這一方面的。”
“我知道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周離打算出去走一走。披起衣服,開車出門。
十分鐘後,他隔著墓地的鐵柵欄,看到了遠處魏宰略微有些蕭索的身影。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坐在地上,他給抹著墓碑上的灰塵,一遍又一遍。直到它煥然一新。
幾柱香火,一瓶老酒,還有兩袋撕開了的烤鴨,魏宰一張一張的給火盆裡丟著自己剪好的紙錢。還有兩袋自己親手疊的金元寶。
火光升騰之中,他在恍然之間,隱約的又想起自己師傅在生前的樣子,有一段時間,他似乎明白自己大限將至,連帶著酒量也變得不行了。
喝著半瓶五塊錢的汾酒,就能夠絮絮叨叨一整天,說自己年輕的時候打贏的名家武師,說自己年少時鮮衣怒馬,說自己橫行京畿的威風氣概。有時候也會說自己早死的妻子和夭折的女兒。
最後,他會醉眼惺忪的和魏宰搭手,一套拳打得歪歪扭扭的,好像風吹就倒,可是魏宰卻不敢反擊,只是任由他打。只感覺到他越來越沒力氣,也直到這個時候,魏宰才發現不知何時,那個yīn沉而嚴苛的老人就已經快要死去了。
他似乎並不像是其他老人一樣的怕死。生前常說:我死後,年年忌rì你須多燒些紙錢和元寶予我,否則下去之後,怕不夠花。現在一斤雞蛋一斤米也漲了價,我怕yīn曹裡物價也不低。做人我潦倒了這麼多年,死後做鬼,也要圖個富貴。要不然,我可不饒你。
魏宰想到這裡,心裡忽然有些發酸,燒完了手中的紙錢和元寶,就從身旁的袋子裡抽出一把有些年頭的板胡。
稍微的挑了一下音,他抬起頭看了墓碑一眼,然後執著弓,有些生疏的拉了起來,曲子是師傅生前最常拉的秦腔曲牌《柳青娘》。
剛開始還有些生疏,到最後再一次想起往rì的情形,動作也變得嫻熟,而曲調卻越發的蕭索。
周離靜靜的站在不遠處,認真的聽著,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看到在這個平rì裡少有表情的男人身上的另一面。
魏宰察覺到背後有人,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之後,便收回了目光,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