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只一兩個大茶壺坐在那裡嗑著瓜子,時不時地還打一個哈欠。
他們一見兩人進來,先是一驚,隨後笑著迎上來,“您兩位,今兒個咱們不營業。”
齊曦瀾甩了甩扇子,“知道你們不做生意,我是來見舒舒姑娘的。”
“啊,原來您就是舒舒姑娘要等的人。”一個茶壺笑著在前面給他們帶路。
他們上了樓梯,在二樓拐角的一個房間停下。那裡似乎是整棟樓裡最大的一間。
鼎鼎大名的舒舒姑娘,京都第一的名妓,李淺也是有耳聞的。傳說她的美貌可以令天的烏鴉為之震驚,也可以令地上的黑豬側目相看,那是絕頂到不行的美人。
據說被她迷住的男人可以用籮筐來裝,一人裝一個籮筐,然後從妓院大門能一直襬到西城門外。據說不知有多少個富家子弟為了博她一笑不惜砸下重金,那花掉的金子足以讓她用來洗澡。
這麼一個傳奇中的人物,李淺早就想一睹容顏,若早知道今天要見的是她,恐怕不用齊曦瀾硬拽,也會很高興地自己跑入吧。
房門被輕輕推開,裡面陳設出奇的豪華,但她第一眼看見的卻不是這裡任何一件值錢的東西,而是站在窗前的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襲白衣,長可委地,上面鏽滿牡丹花朵的暗紋。那一頭青絲用蝴蝶步搖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梅花形狀,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她頸間戴一條白玉珠子串成的項鍊,愈發稱得鎪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美目流轉之間人間顏色盡失。
她微一側頭,也見到他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而絢爛。
“王爺,您倒是準時。”一開口聲音也如夜鶯輕啼,美好的令人陶醉。這樣的女人,男人就是為了她死也甘心情願吧。
舒舒笑著向他們走過來,待看到旁邊的李淺,臉上微露出詫異,“王爺,這位是?”
齊曦瀾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為自己畫一副畫嗎?本王琢磨著請個男畫師不如請個女畫師,而且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這會兒不把她請來,等某一天她魚躍龍門,還真請不到呢。”
他說著把李淺往前面一推,她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不由回頭瞪他一眼,這丫的用她就用吧,還說這樣的話,難道她現在連個妓女也不如嗎?
他以前說很喜歡她,對她要死要活的,這會兒戀上別人,出賣她都賣的這麼理所當然。看來男人不可信者太多啊。
舒舒笑起來,燦爛的好像夏日的牡丹花,“那還真是舒舒的榮幸。”
請兩人進去,備上茶點,清香的花茶聞著就叫人沁心。
李淺坐了下來,看兩人含笑著聊天,完全無視她這個孕婦,不由牙磨得更響了。她也是犯病了,好端端的覺也不睡,跟他來這個地方做什
舒舒姑娘長得漂亮是漂亮,可惜跟她這個女人無緣啊。嘆口氣,開始專心對付起桌上的茶點來。
正說著話,忽聽到隔壁有人在唱歌,歌聲那叫一個粗狂,只聽聲音便能猜到她的身材也很龐大。
李淺從桌上抓起一個蘋果放到嘴裡咬了一口,問:“那人是誰?唱的歌有點影響食慾呢。”
齊曦瀾掃她一眼,影響食慾了她還吃?
舒舒為兩人填了點水,道:“別理她,那是個瘋子,長得又醜還一天到晚的犯花痴,巴不得有個男人掉進她屋裡,要不是跟鴇母沾點親早把她攆出去了。”
李淺“嗯”了一聲,繼續咬她的蘋果。這裡茶水好喝,蘋果也好吃,她就當午時小聚吧。只是兩人太能說,說的她有點犯困。
那邊兩人聊了大半個時辰,大約該說的都說了,齊曦瀾才道:“你不是要畫畫嗎?咱們這就開始吧。
“也好。”舒舒笑著站起來,嬌聲道:“跟王爺聊天就是有趣,奴家連時間都忘了,舒舒這就叫他們準備香湯沐浴。”
他們一扭臉忽然發現看不見李淺了,找了一圈才發現躺在床上早已睡著。她縮成一團,好像一隻大蝦米,那圓滾滾的肚子愈發明顯。
齊曦瀾臉上不由流露出一絲溫柔,這丫頭睡就睡吧,怎麼連個被子也不記得蓋?他走過去,拿起一張絲被給她蓋在身上,還掖了掖被角。
舒舒臉色微變,隨後笑起來,“王爺帶來的女子真是有趣,還從沒見過你對哪個女人溫柔過呢?”
齊曦瀾“嗯”了一聲,“她不同,本王很早就認識她了,感情總會特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