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冀蘭被他看得面色發白,連稱,“臣妾知罪。”
齊曦炎本來想發難一通的,這些人越發不把他放在眼裡,真真可恨之極。不過瞧見小路子在門口探頭探腦,一臉焦急的樣子,他猜想可能太傅府有事了。
也懶得再跟他們費嘴皮,便道:“今日之事,朕不怪罪於你,朕無須伺候,即沒事,那就都退下吧。”
“諾。”冀皇后躬身施禮,正要攜嬪妃退出。卻聽西魯王呼道:“皇上,微臣有本稟奏皇上。”
齊曦炎臉露不悅,“皇叔有事,朝堂上再奏吧。”
西魯王心道,你不上朝,朝堂上能逮著你才怪。他好容易才走進來一看究竟,怎麼也不能輕易出去了。
他一撣袍袖,跪在地上咚咚磕著響頭,“臣一心為國為公,還請皇上能聽臣一言。”
齊曦炎知道自己今天被這貼膏藥給粘上了,若不讓她說,還指不定做什麼呢。他只得皺了皺眉,令小路子過來。
小路子顛進來,把他扶起,在他身後墊了兩個軟墊。
看皇上虛弱地扶著床頭,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他不禁好笑,皇上就是皇上,裝相裝的比任何人都像。
齊曦炎趁他後背遮住眾人視線時,用唇形問他,“那邊怎麼樣了?”
小路子低低地聲音說了句,“生了。”猶豫了一下,沒敢說難產和走水的事,這個節骨眼多說話,只會叫皇上暴怒。
齊曦炎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再看向西魯王時眼神也和緩了許多。
“皇叔且說吧。”
西魯王正色道:“臣請旨釋放啟王。”
“皇叔何出此言啊?”
“臣以為啟王與謀反之事無關,還請皇上明察。”
齊曦炎“哦”了一聲,似乎有一段時間沒人提過齊曦瀾的事了,這會兒忽然提出來又有什麼意圖?他可不相信西魯王會真那麼好心的救齊曦瀾。
西魯王又道:“此事可問東魯王,他也可為啟王作證。”
他身子一閃,頓時露出齊曦鵬那張苦逼的臉。他本來不想說話的,可這會兒被人扔出去,真是不說話都不行了。
齊曦炎黝黑地眸子盯著他,詢問的意思很明顯。
齊曦鵬嘴咧得更苦了,苦笑道:“臣以為也是如此。”他總不能把三哥給豁出去吧。
齊曦炎道:“既然兩位王爺為啟王作保,那就由兩位共同審訊吧。”
“多謝皇上。”西魯王笑著應允。
齊曦瀾心道,皇上和西魯王鬥心眼,可別把他繞進去。
“皇上,微臣事忙,這事還是由皇叔做主的好。”
齊曦炎瞪他一眼,“你想抗旨不成?”他心裡暗恨,這些老小子,小小子,一個個心眼都不少。
說著話,忽然深深咳了一聲,似乎肺部受損。
冀皇后忙走上去為他輕輕拍拍背,口中勸道:“皇上不適,還是少說點話的好。”
齊曦炎頷首,雙眼緊閉,臉色似乎越發的白了。
不知是何緣故,冀蘭忽然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脂粉味兒,她心中疑惑,皇上何時也開始用女人的東西了?
那邊端茶送客了,西魯王卻還是不動,又敘敘地說了幾句近日發生的事。
齊曦炎聽了一會兒,額頭隱隱滲出汗來。這汗不是疼的,是急得,這幫人沒事還在這兒瞎膩歪什麼?
“朕累了。”他虛弱地揮揮手。
齊曦鵬眼見著不能在待下去,忙道:“臣告退。”他是要走的,至於其他人想留下了可與他無關了。
冀皇后也道:“臣妾告退。”
他們一走,別人也不好再留。
西魯王微微一笑,“那老臣也告退了。”他走得很慢,似乎每一步都要在地上踏出朵花來。
直到他走得再也瞧不見影子,齊曦炎忽的掀起被子做起來。
“備車。”他下床穿鞋,也不等人伺候自行開始換衣服。
小路子忙走過來,幫他繫上腰帶,勸道:“皇上,天晚了,而且這會兒出去恐怕被人看見的。”
齊曦炎搖頭,他顧不了那麼多了,這會兒不去看李淺和他的兒子,他會一輩子後悔。
穿戴好出門,走到門口又回來,他忘了臉上還有東西沒擦掉。這若頂著一張白粉臉去見李淺,還不知被她笑成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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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淺這一覺直睡了幾個時辰才醒過來,睜開眼第一件事自然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