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他心情好,叫廚房準備了幾個小菜叫上李淺一塊喝兩杯。
李淺半推半就,而酒過三巡難免又舊事重提,“你打算什麼時候放了我?”
“你難道忘了咱們原先說好,要把你送給宋王的嗎?”周天易揚臉笑笑。
一聽這個,李淺臉都綠了,他那天的話是當真了嗎?
宋王是個什麼東西她是不知道,不過要讓她跑一趟宋國她是絕對不肯的。
攏了攏頭髮,故作女兒嬌態,“大人真會開玩笑,普天之下比我美貌的女子多了去了,就是這院子的妓女也都頗有幾分姿色,而且她們伺候的人也多,用起來可比我有遐想。”說著給他斟上一杯酒,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心想著,這該死的顧相宜到現在還不動手,她已經等不及了,今天說什麼也要帶個女人到他面前。
沒想到他會貶低自己,周天易笑了笑,“鄉野之地能有什麼絕色?難得會比你還美的?”
“你不相信嗎?不如咱們打個賭,你叫鴇母把人都叫進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絕色混在裡面。若是有你把這一罈子酒喝乾。”
他挑眉,“若是沒有呢?”
“若是沒有我就把桌上所有的盤子都吞下去。”
她這賭注下得很大,大約也是篤定顧相宜能入得了他的眼。
男人扮相的顧相宜是美男,要是女人扮相想必也是要迷倒眾生的。就像第一眼她看到周天易的女裝一樣,那豈止是震撼可以形容的?
周天易看著她,手指在下巴上輕輕摩挲著,吞盤子的賭注倒是新鮮,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這女人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你若喜歡,就都叫過來吧。”
李淺當真叫了無奇,讓他去辦。
無奇臉上表情如吃了大便一樣,幾乎是怨恨地瞅著她,直到周天易說了聲“還不快去”,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不一會兒鴇母真的帶了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過來,雖然個個都長得挺美的,卻沒有一個是顧相宜。而且更要命的是,她們的美都沒有到絕色的地步。
李淺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開始拼命顫著
顧相宜不是在假扮妓女嗎?他現在到底上哪兒去了?
關鍵時刻被掉了鏈子,她也很無奈,硬著頭皮裝成一副很陶醉的樣子,“你瞧瞧這些女孩子,可都是絕色啊。”
周天易可沒她那麼沒品位,在每個女人身上狠狠挑剔了一通,總之是某個鼻子太大,某個嘴太大,某個眼睛太小,還有的腳大,汗毛重總之沒有一個完美的。
李淺忍不住嘆口氣,以他自己的標準衡量別人,天底下還真沒幾個能入他的眼。
其實就算他不這麼挑剔,她也不覺這些女人和絕色掛的上邊。不過是幾個姿色中等的罷了。
她問鴇母,“你們樓裡的女人都在這兒了嗎?”
“咱們樓裡一共二十個妓女,有六個已經年過三十,幾個姿色不佳的,幾個染病的”言外之意,所有看得上眼的都在這兒。
當然,她的話也透漏了最重要的資訊,那就是顧相宜根本就沒有扮妓女。
是她想當然了,以為穿個女裝就是妓女,這回可真是害慘她了。
周天易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吩咐鴇母把人帶走,然後伸筷頭敲了敲面前的盤子,“一共十三個,你是打算砸碎了吃,還一口口的咬?或者讓廚房給你蒸了,看能不能蒸的稀爛?”
李淺自然知道他在調侃她,當真舉起一個盤子,嘗試咬了一口,差點崩了牙。
她不禁苦笑,“還是弄成粉末沖茶喝更好點吧。”
“隨你便。”周天易笑笑,當真叫人進來把盤子拿去碾成粉末,一天給她衝一個,十三天剛好吃完。只是他們卻不可能再在這裡待上十三天。看來要打包個她拿到宋國去了。
李淺哪想到他會說到做到,喝了一天瓷粉衝的茶水,覺得肚子又鼓又脹。
而這兩三天也沒有顧相宜的訊息,沒聽說周天易被哪個女人纏上,她心裡愈發著急。在燕州的時候他口口聲聲說能救出花傾國,結果最後也沒成功,難道這回也是在晃點她嗎?
一想起顧相宜就忍不住開始肚子疼,可坐在馬桶上卻怎麼也拉不出來,她知道這是瓷粉吃多了,那東西肯定消化不良的,她已經兩三天沒上茅廁,她很怕某一日突然拉出一個花瓶來。
正努力擠出點東西,忽然窗欞響了一下,接著“啪啪”兩聲似是什麼落地。
“是誰?”她低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