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桓訝異地轉頭,從沙發上猛起身:“你從哪裡知道的?誰告訴你的?Elsa?”
惠苒卿警覺地看著他:“你接著往下
說,我就告訴你。”
詹子桓微微眯眸,邊點頭邊露出詭異的笑:“好。我說,你聽仔細了。夜崎讓我保證一年的時間裡我一定要在華人圈裡有所作為打響知名度,我就可以和她繼續交往直到我成為夜家的女婿”
“你有沒有愛過她?真的只是為了利用她得到夜家的支援?” 父親和詹子桓的協議終於付出水面,她心痛得似乎已經麻痺,但還是堅持問出來,也許只是為了證明她當年並沒有為一個騙子付出感情。
詹子桓看向她身後的空氣,咬牙說:“愛。當然愛。不然我一知道她在米蘭出了事,就不會趕去立刻找她。Elsa已經沒了父母,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她死去,說到底,是我對不起她。”
惠苒卿苦笑,聲音輕得像只剩下了呼吸。
“對不起?你還真的對不起很多人。你成名的道路就是以犧牲一個又一個愛你的女人為代價的”
“對,我為了成功,為了滿足夜崎提出的條件,為了和Elsa在一起,我不顧一切!我記得你說過,九鄉案事件中,你父親作為會計師涉嫌做假賬而受到牽連被判入獄,而當時用來掩蓋那筆行賄高階官員的錢正是出於九鄉搞的一個跨國合作案。我託國內人的關係,把當年你父親的資料從檔案裡調出來,發現,那個曾經和九鄉合作的國外企業正是夜家現在的死對頭。”
惠苒卿眉頭緊緊鎖著,眼前飛快閃過詹子桓在大學裡一鳴驚人的畫面,他那時還沒畢業,就加入了一個在紐約舉足輕重的評論節目製作團隊,當時該臺正好爆出過他們夜家死對頭早年灰色交易的醜聞。
這條新聞不僅幫助夜家重新在美國站穩位置,還輕而易舉將對手打倒。
過了足足半分鐘,她才努力抬頭問:“你當時的資料是你提供給電視臺的?”她忽然又想起霍如所說的話,“還有,還有報紙?九鄉案在國內再次被翻出來的時間和電視臺播出來的時間差不多都是你做的?”
詹子桓調整下姿勢,兩隻手臂撐在膝蓋上,手拂起額前的發,樣子有些狼狽。
他供認不諱:“是啊。難道你認為這條新聞如果只美國一頭熱會達到預期的效果嗎?呵,其實,我真是遠遠低估了九鄉案的涉及面,當有人向霍蓀易透露了我的真是身份,霍蓀易給我一筆錢,收買我,條件是,由我攥稿把他當年的罪名統統移到兩個被判死刑的罪犯身上,我最開始也有懷疑和膽怯,但霍蓀易保證,從那天起沒有人會
查到真正的真相,我才放心寫的。”
惠苒卿整個身體癱了下來,目光怔怔看著前方:“我沒猜錯的話,那兩個被欲加之罪的人正是白昕潼的父親和一個叫譚一力的人。”
“我知道我很卑鄙,我是個媒體人,竟然還不負責任地誤導公眾,讓兩個原本兩個可能是清白的人名譽毀於一旦,後來,你相信我,我也自責了很多遍,尤其是當我知道你母親為了那篇報道自殺以後,但我受到應有的懲罰了不是嗎?”他的臉越漸扭曲,雙拳緊攥,向一臉愕然惠苒卿的身邊靠過來,自殺?
“我得到的都是短暫的,霍昶查出來我平白無故接受過他父親的錢,就開始找美國黑幫的人對付我,逼我賭錢,欠下還也換還不清的賭債,甚至還逼我吸。毒,目的是要徹底毀了我。我在那些黑人面前下跪求饒,希望他們放過我,但是他們說他們只聽一個叫Tan的人的命令,後來我才知道那個人就是霍昶,他很有可能是譚一力留下的兒子。
我沒辦法,我不能讓Elsa和夜崎知道我做過的那些醜陋的事,尤其是Elsa,她把我當好人當偶像一樣,呵,其實我就是個貪得無厭的混蛋!她愛的是個以她的家財為目標的混蛋!為了不傷害她,我只能”他嘴角挑起一抹無奈的笑,“和她分手。”
惠苒卿的眼淚再度掉下來,眼前的男人在眼淚中碎成一滴一滴,她終於明白詹子桓和她分手的原因,也明白五年前那個下午當霍昶看見自己的記者胸牌時,為何和之前的反應有所不同,還有霍昶出現在她樓下與她偶遇,其實是他在跟蹤詹子桓或者吃定詹子桓回過一定會找她避難,所以故意在那裡恭候她的經過。
詹子桓抬起她的下頜,嘴唇靠近緩緩地靠近,四目相對,他的語氣又變得和逼迫她之前的一樣溫柔而誠懇。
“昕潼,你知道嗎,我很後悔,後悔去利用和傷害你和你的家人,我寧願相信你失憶,那樣你就可以把一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