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預估好夏楚的反應,可是,現實比預估來的更加強烈。
霍岑西不管不顧的摟過她,而夏楚像個瘋子一樣的死命掙扎著。
“放開我,放開我,都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嘶吼著,完全不顧及形象,不管有沒有長輩還在,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個大大的窟窿。
怎麼填都填不滿。
為什麼要告訴她呀,為什麼啊?
不是要騙的麼,怎麼不一騙到底呢?
為什麼要說出來呢?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手很拼命,很拼命的在推拒,無奈,霍岑西那一雙臂膀仿若鐵鉗讓她怎麼的都掙脫不開。
掙扎間,髮圈不知何時松落,好好的髮髻散成一片落了下來,讓她越發似個瘋子一般。
倔強的看著霍岑西那張臉,此時,竟是連帶著他,夏楚都不信任了。
不,是該說,此時的她誰都不信任了。
養育自己二十多年的母親都是假的,那麼,還有什麼能是真的呢?
她已經不知道了
“冷靜點,老婆,冷靜一點好麼?”
雖然利用男女力量上的優勢強行制止住了她,可畢竟夏楚剛剛是在全力反抗著,他身上已經被這貓爪子撓的有些沙疼,沒時間搭理這些,霍岑西滿腦子都在想讓她能夠靜下心來,大家好好談談。
“冷靜,我怎麼冷靜?”
知道自己的反抗於事無補,索性將兩條胳膊垂落下來。
眼眶紅的像是被火燒般,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在霍岑西的襯衫上,很快就暈開,涼涼的,讓霍岑西呼吸一窒。
“我還在。”
說著這三個字,將鬧的已經沒什麼力氣的夏楚打橫抱了起來,走上了樓。
肖明蘭看著女兒,癱坐在沙發上,嚶嚶哭泣起來。
挫敗的捂住自己的臉,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贖罪。
霍榮英嘆了一口氣。
都是命啊,這一切,都是命啊!
“我想一個人待著,行麼?”
夏楚已經放棄要反抗什麼了,她知道,自己這幅樣子,這幾天又沒怎麼睡,根本就沒什麼力氣。
所以,只能試著讓自己祈求,祈求霍岑西可以讓她自己靜一靜。
“不行。”
微微加重了些力道,霍岑西拒絕的痛快。
夏楚苦笑,抬頭看他,眼淚止不住的流。
“算我求你了行麼?
霍岑西,算我求你了。
我只想自己靜一靜,我好亂,我的腦子都想要炸開一樣。
我
誰都不想看見,我睡都不想看見。”
那些眼淚,灼的霍岑西眼睛疼,若不是當著妻子的面,怕早就跟著哭出來。
“夏楚,那我也求求你,別推開我,好麼,算我求求你,讓我在你的身邊好麼?
我就安靜的,陪在你身邊,你想打就打,你想罵就罵。
就是別趕我走,行麼?”
他忽然變成了個無賴,怎麼也不肯放她一人。
夏楚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若是以往,她一定有心情說他,取笑他。
可是現在啊,真的沒有這些精力了。
閉上眼,她開始不說話了,彷彿是隨他怎麼做一樣。
霍岑西心中一痛,輕輕開啟臥室的門,將她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大chuang上,就好像她是個易碎的搪瓷娃-娃一樣。
夏楚不動,感覺到身上的被子被人整理好,接著,chuang跟著塌陷了一些,背後,有人抱住自己。
那溫暖是她熟悉的。
可是,此時,她只覺得好陌生。
欺騙,任何欺騙的都是有原因的,其中,有的謊言稱之為善意的謊言。
她不是不知道霍岑西最初對自己撒謊的原因是什麼,可是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遷怒,所有人,彷彿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對不起自己一樣。
腦子裡一遍一遍的閃過自己和肖明蘭的相處,還有和秦煙,王惠,以及秦家人的那些。
看《金玉良緣》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同情金元寶,什麼都不知道,被人矇蔽,就算金夫人對他好又怎麼樣?說到底還不是所謂的自私才讓他變成了一個什麼大少爺。
而現在,她比金元寶還要慘,最起碼金元寶是在眾人捧ch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