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永遠都不會變成真的。
“媽,您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麼?”
低沉而熟悉的男音從背後傳來,讓肖明蘭的脊背僵住。
更像是有一隻手瞬間攥住她的心臟,控制著她的心跳一樣。
雙腳沉重的彷彿是灌了鉛,她不敢回頭,沒有勇氣。
“岑岑西”
變態,她才澀然的喚出名字,緩緩的轉過身。
月光傾灑在她蒼白的面容上,讓那消瘦的面龐平添一抹可憐。
霍岑西面色如常,可是心裡卻是波濤翻湧,字典裡沒有任何形容詞能描繪他的震驚狀態。
夏楚是秦家的女兒。
如果這件事不是從他的岳母口中得知,他永遠都不會去相信。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焦急的想要弄清楚真相。
因為他害怕這層紙一旦包不住,夏楚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請把真相告訴我。”
語氣中已經不是請求,原諒他,實在沒有那個心情照顧到對面的那個人是長輩了。
霍岑西只覺得自己心裡像是有一團火再燒,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任何能夠傷害夏楚的人,或者物,不管對方是誰,他都不會善待。
肖明蘭垂下頭,眼淚吧嗒吧嗒掉的很兇。
穩定了一會情緒,她開始將當年那些往事一點,一點的訴說出來。
故事的一開始,就像每一對貧賤夫妻一樣,女人和男人努力奮鬥,慢慢家裡變的殷實起來。
那些年,肖明蘭為了夏禹打掉過三個孩子,當她懷上第四個孩子,一聲告訴她,如果再流產的話,她以後就很難受孕了。
那時候的夏禹還是個愛她的好丈夫,勸她將孩子留下,日子苦一點沒關係,說了好多暖心的話。
肖明蘭聽了丈夫的話留下了這個孩子。
然而在臨盆的當天,夏禹去外地談生意,沒辦法趕回來,肖明蘭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產房裡,簽字,都是自己一個人。
可即便是這樣的艱難,那個孩子,因為難產,憋死了。
而這次生產讓醫生告訴她另外一個晴天霹靂般的訊息——她再無法生育。
別人在因為自己生了孩子歡天喜地的時候,她一個人在病chuang上哭。
直到,在醫院住院的當天,一個護士主動找上她,說五千塊可以買一個女嬰。
那個年代,五千塊可謂是一筆鉅款,當然,錢不是重要的,販賣嬰兒是犯法的,她也怕事情一旦敗露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你已經沒辦法生育了,難道你想讓你的丈夫知道這件事麼?”
“有了這個孩子,你才能一家幸福團圓,而且這孩子是旁人不要的,我是看你可憐才來找你。”
那人說的煞有其事,勸說了幾句,就讓她乖乖掏出錢,將那孩子買了下來。
而見到孩子的那一刻,看著她小小的樣子,肖明蘭的心裡除了歡喜再無其他。
“當一個人山窮水盡的時候,是沒有良知的。
但凡有一根稻草伸過來,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去拽。
那時候的我就是這樣。
後來,我儘快辦理出院手續,以想家為理由直接回了老家。
夏禹在我生產的第十天也回到老家,那時候我以為一家三口就是幸福的。
可惜,老天爺不會容忍喪盡天良的人,我的婚姻破裂了,我沒能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
說道這的時候,她的聲音啞的不像樣子,這些回憶,是她最不願意去面對的不堪。
如今就這麼一一的暴露出來,反而有些輕鬆的感覺。
也許,是這些年,她太壓抑了,壓抑的幾乎都要以為那件事不曾存在過。
“所以,當初您極力不讓夏楚為夏凡配型,這才是真正的原因是麼?
你怕一旦去配型,會讓這件事敗露出來。”
霍岑西的話讓肖明蘭點了點頭。
“對,我怕楚楚知道這件事。
那時候,她嫁給你,生活美滿,幸福,我不想讓她的生活得到一絲一毫的意外。”
聽到這些話,他很想說肖明蘭虛偽,一切也不過都是她的自私。
但是,當看見她那麼痛苦的表情的時候,霍岑西竟然有些同情她了。
“岑西,還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