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夏楚站在丁字路口,看著霍岑西一步步的走過去,走到霍榮英面前。
老爺子面前的陽光被霍岑西高大的身子遮去大半,抬頭,看著兒子,他笑了笑。
“我只是來看看你媽。”
“爸”
看著霍榮英發紅的眼眶,霍岑西的心裡很是難過。
他知道父親不只是看母親這麼簡單,那眼眶下的青色,分明就是昨夜沒有睡好的印記。
“老了,老了,還不中用了。”
“爸,你在我眼裡,一直都是那個無所不能的人。”
霍榮英詫異的看向兒子,好像兩人很多年都沒有這麼心平氣和的說過什麼了。
偶爾下下棋,也算是種奢侈,要不是夏楚嫁過來,努力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恐怕
一想到夏楚,老爺子就想起之前好多的事,那孩子啊,真的太難得。
霍榮英想他們霍家也不是沒有福氣的。
至少娶到的媳婦兒都是這麼好的女人啊。
“爸,這裡冷,咱們有話回家說,好麼?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霍榮英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霍岑西扶著他站起來,這一扶就沒撒手,一直陪著他走到車子跟前。
看著父子倆這樣父慈子孝,夏楚的眼眶熱熱的。
他們,都不是會表達的人,其實,這樣多好?
回家的路上,夏楚沒問他兩人說了什麼話。
父子二人到了家,直接奔著書房去,夏楚知道,這是要說一番知心話了。
唉,要是早能這樣該多好呢?
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有些疲憊。
沒一會兒,秦煙打電話過來知道她在家裡沒去上班,便主動提出來要過來。
沒等夏楚說不好,小丫頭已經自作主張的掛了電話。
“你怎麼了?生病了麼?”
秦煙一進門就像個老媽子上身了一樣,看著小妹如此,夏楚心裡暖著,也覺得她跟以前又不一樣了。
“你身上怎麼這麼化學藥劑的味兒?”
“額這幾天在實驗室,所以”
實驗室?
“你和戰東野鬧彆扭了?”
秦煙撇撇嘴,一想到戰東野當著自己的面說朋友的不好,心裡就來氣。
她的朋友哪兒惹到他了?說白是厭屋及烏吧?
“你啊,小孩子脾氣,有時候別太任性了,知道麼?”
“姐,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我才是你妹妹啊,你替那個老男人說話?”
看著撒嬌的小丫頭,夏楚無奈。
每次一到秦煙面前,自己頓覺成熟大方了。
這小丫頭啊,可真是個磨人精。
“我不是替他說話,而是你的脾氣我是太明白了。”
秦煙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好無辜。
姐妹倆在聊著,樓上的書房裡卻沒這麼歡快和-諧了。
到底是多年的心結,兩人都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爺子清咳一聲,然後開了口。
“岑西”
“爸,我一直想知道,媽當年,到底是什麼病?是不是,跟我的一樣?”
霍岑西知道父親的個性,知道這些年來,他也習慣了不說什麼。
現在自己又得了這樣的病,什麼彆扭,也都無所謂了。
“你知道?”
霍榮英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這一切不過是他聰明的兒子推測。
“媽跟我得了一樣的病才會去世,而您,知道我得了這樣的病,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反應。
爸,一直以來,從媽去世之後,你就一直對我疏離,是不是”
“說起來,你會不相信,當年算命的給我批過命格,克妻,克子。
一開始我不信這些,在你媽之前,我結過婚,家裡的包辦婚姻,雖然沒什麼愛情也算是相濡以沫。
可惜,沒多久”
“所以您許久不再娶親,就是因為這件事?”
“真不愧是我兒子,後面的事,你也應該想到了?”
回想起童年的事,霍岑西才知道,那時候的霍榮英是真的愛他和母親。
只是,兩次喪妻,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怎麼樣沉重的打擊。
克妻,克兒!
他是怕自己有什麼閃失,才會一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