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而死。
霍岑西,我脫不了干係的,這是我一輩子都要揹負的罪。
我也以為自己能好好的,逃過心裡的譴責的,我也以為我能的。
可是事實根本就不是那樣,我忘記不了,那樣一個少年眼睜睜在我面前被人打的頭破血流的樣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可是他的父母卻在不斷不斷的做著努力。今天聽到他們的話,我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我好懦弱,好自私,我恨我自己。”
她哭的像個孩子,死死的壓抑,卻還是壓抑不住。
有一刻,夏楚在想,她自己做的那些孽,會不會由她腹中的孩子來承擔。
當這個念頭滑過腦海的時候,她害怕極了,渾身都在發抖。如果真的有什麼劫難就讓她去代替,不要讓她的孩子有事。
就是這樣一瞬間,她更加明白了,自己帶給燕寒父母的是什麼——絕望!
“聽我說,夏楚,這一切都不是應該由你來揹負的。冤有頭,債有主,起因不是你。”
起因不是她?夏楚笑了,笑的很難看。
“如果不是我,刑天怎麼會失控動手?是我的錯,霍岑西,我逃避不了的責任。
如果那天我沒有答應和燕寒一起回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他是好心,而我害了他!我”
“噓,噓,聽我說,夏楚,聽我說。”
摟著她,大掌在她的背部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希望她能冷靜下來。
“好,我聽,我在聽。”
“那些事只是巧合,只是巧合,不要再想了,聽好,都不要再想了。安心的睡一覺,乖,安心的睡一覺。”
他哄著,像是哄著一直不安的孩童,也許真的是太累了,夏楚在他的懷裡漸漸睡去。
輕輕的為她改好了被子,霍岑西慢慢起身。
燕寒的事讓夏楚陷入了極度的不安之中,本以為這是個過去,沒想到,如今卻再一次找上了他的小妻子。
蹙著眉,霍岑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雖然,這個決定並不非常明智。
“你怎麼會在這裡?”
刑天看著霍岑西,眼裡充滿了不敢置信,可是隨即,他又瞭然了。
除了賀紫,還能有誰知道他的住處呢。
“我想跟你談一談。”
看著他的狀況,霍岑西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他竟然會碰那些東西,這個男人瘋了麼?
“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談燕寒。”
刑天眯起眸子,冷厲的看著霍岑西。
“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談?”
“夏楚。”
簡單的對話之後,兩個男人彼此望著對方,視線,猶如一冰一火,無聲的在空中交匯。
最後,妥協的還是刑天。
自顧自的轉身,坐在沙發上,他拿起裝著威士忌的方杯,像是不在乎霍岑西會不會進來。
“為什麼?”
這句話讓刑天喝酒的動作一頓,眸子微微縮緊。
“什麼?”
“為什麼會讓燕寒變成那樣?”
“嘭”的一聲,重重放下方杯,刑天看著他,恨不能要用眼刀子剜死霍岑西似的。
“你覺得呢?”
“一定有夏楚都不知道的原因,如果你真的是那種佔有慾幾乎到變態的男人,我還會這麼完好無損麼?
和夏楚出差的時候,她還會那麼安穩麼?
一條鏈鎖能夠阻擋的了你什麼?”
一連幾個問題,讓刑天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灰敗起來。
這個男人太聰明,太理智,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對夏楚,太信任!這種信任,近乎盲目!
“你似乎太自信了,你怎麼知道,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你就那麼肯定。”
實在看不下霍岑西這種嘴臉,刑天忍不住說出模稜兩可的話來激怒他,可惜,都是徒勞。
“如果發生了,夏楚不會活著,你應該瞭解她。”
淡淡的一句話讓刑天臉色鉅變。
沒錯,霍岑西說的一點都沒錯,如果他敢碰了夏楚,後果就是得到一具冰冷的屍體
握著酒杯的手,逐漸增大了力道,刑天撇過頭,冷笑一聲。
“來看我的笑話?”
霍岑西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