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臉上的陰雲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
“她就算了吧,都是你的朋友,她也不認識。”
既然飯局上有白浩,她豈能讓再給兩個人制造機會?
對於夏楚的話,霍岑西也沒說什麼反駁的話。
老地方,老位置。
夏楚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那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滑稽樣子。
其實也才半年而已,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挽著霍岑西手臂的手微微用力,兩人相視一笑。
彼此之間流動著溫馨甜蜜的氣息,似乎也感染著別人。
如同那次一樣,樓梯口,白浩站在那紳士的迎接著。
只是,臉上的表情在看見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變得有些微妙。
雖然只是瞬間,卻還是被夏楚發現了。
若是以前,她一定不以為意。
自從知道林素和白浩以前交往過之後,就總是下意識的帶著一層透明玻璃在看他。
哪怕是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來龍去脈。
可明明知道自己有未婚妻還去招惹別的女人的男人,會是什麼好人呢?
哪怕,在朋友這個角色上,他很完美。
可是作為一個男人,夏楚感到不齒。
“哥,嫂子,你們真是壓軸出場啊。”
他一如往常調侃著。
沒一會兒,走廊不遠處迴盪著咔噠咔噠,高跟鞋踩在理石地面上的撞擊聲。
賀紫高貴的身姿搖曳著走到三人跟前。
“今天說好了,是我們做東。
岑西哥和嫂子可別客氣。”
依舊是那種淡然從容的面孔,嘴角永遠帶著最最得體的微笑。
明明看上去那麼平易近人的,卻總像是和別人有一層格格不入的保護膜。
夏楚發現,自己道行,終究太淺。
和這樣天天玩著聊齋的比不了。
人家再修煉修煉就能得道成仙。
而自己,再撲騰,也不過就是個小妖精而已。
還是十幾人的大桌,如今卻少了好幾個人。
夏楚腦子裡頓時就想到一句話——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川被犬欺。
霍岑西不過是被調職,如果真是一擼到底,又該是什麼樣的畫面?
“嫂子,事先跟您打招呼,我們哥幾個好好跟岑哥喝一喝。
您高抬貴手?”
桑青的話讓她挑了挑眉。
“怎麼,還嫌婚禮的時候少灌酒了?
你們這桌上的又一個算一個,我上筆帳還記著呢。
這回,還得記著。”
嬌嗔的樣子,讓一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嫂子您說的算,不管您想怎麼算賬,都行。”
白浩開了一下子就開了高度數兩瓶五糧液。
幸好兩口子,早就有先見之明,沒開車來。
看著大家情緒這麼高漲,夏楚之前那一點小小的不快也就很快消弭了。
男人們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之間,夏楚起身去衛生間。
剛放下高腳杯的賀紫也跟著起身,追了上去。
寬大的理石盥洗臺前,剛剛從衛生間出來的夏楚就瞧見了賀紫站在那。
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微笑點頭。
“嫂子,上次的事,真不好意思。
你沒往心裡去吧?”
剛剛開啟水龍頭洗手的二楚聽到這句不好意思,頓了頓動作。
打量著鏡子中那張精緻完美的臉蛋。
明明清晰可見,明明近在咫尺。
可就是覺得遠在天邊一樣。
果然,不是一路人,就沒法理解對方的想法,眼神,以及表情。
比如,現在。
她就不知道賀紫這臉上諱莫如深的笑意,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