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點頭道:“現在身邊也無甚東西能處理,還是先讓人打些冷水過來敷一敷,趕緊回去請大夫過來看看,等傷口快要好些的時候,敷上玉露膏即可。”
這番決定也無人能說不對,於是讓寺中的和尚送了些冷水過來,輕輕擦拭乾淨了傷口周圍,這才坐了轎子往山下趕。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一路反而還花費了更多時間,等到了山腳下,幾人上了馬車,如同先前的坐法,安安穩穩回到了慕府。
郎中過來,細看了慕文月的傷口,也留了些藥物擦拭,有助於傷口癒合,又叮囑幾句,麻癢的時候千萬不要抓撓等等之類的話。燕夫人留下了玉露膏,讓她合著一起擦拭。
慕仁見了這情形,當天大發了一頓脾氣,只說眾人照顧不周,都有責任云云。燕夫人少不得低頭認錯。
慕文月在慕仁面前一番哭訴,這個時候倒是肆無忌憚說起了慕文晴的不是,不過這事兒已經鬧得大了,慕仁早已經得知了事情原委,這番說辭並沒有讓慕仁對慕文晴有什麼不悅,更因為慕文月臉頰受傷,不去書房學習的原因,讓慕仁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慕文晴身上。
慕文月緊緊盯著面前的銅鏡,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翠喜被關了三日,邵娘子終歸記掛著翠喜是她大兄的女兒,還是尋了藉口放了她出來,不過如今卻不敢再重用,只讓她服侍自己,打理些日常的用度。慕文月重新配了個丫鬟,邵娘子也不敢用那日燕夫人送過來的新丫鬟,只把自己一個丫鬟給了慕文月,也就是原來那個同兒。
同兒小心翼翼走進,輕輕道:“大娘子,用飯了。”
慕文月恍若未曾聽見,仍舊直直盯著鏡中那半張包紮著的臉孔。
“大娘子,您就別看了,再過一段日子,您這兒就好了,不用過於擔心。”
慕文月仍舊不言不語,同兒無法,只得用了別的方法,找了一塊布垂在了銅鏡之上。
慕文月不耐煩的去拉,同兒趕緊阻止,慕文月已經一個巴掌煽了過去,怒道:“快些拿出來給我看。”
同兒苦笑起來,嘴角竟然被暴怒的慕文月打出了血跡。她是個實心眼的人,這會兒服侍慕文月,心裡也就只有一個慕文月,縱然被打了,也不敢不滿,只把那布又趕緊蒙上,嘴裡道:“大娘子,您仔細別打疼了手,奴婢皮粗肉厚的”
慕文月狠狠往同兒手上咬去,室內傳來了同兒隱忍的呼痛聲。
“夠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這般沒出息,你怎麼成大事?”身後傳來邵娘子怒喝聲。
慕文月停了手,呆愣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哭起來,人倒在走近的邵娘子身上,口裡道:“阿孃,阿孃,怎麼辦?月娘如今毀了,再也無用了。”
邵娘子嘆口氣,摸了摸她的髮絲道:“阿孃與你說過多少回了,冷靜,沉住氣唉,只望能給你個教訓,以後行事不再這般莽撞。”(未完待續)
正文 113 勸心結
慕文月嗚嗚哭起來,半晌後,猛抬起頭,恨恨道:“是她,是她,她一定是故意的。”
邵娘子見狀,不由疑惑道:“月娘說的是哪一個?”
慕文月咬著牙道:“慕文晴,她一定是故意的,若不是她故意扶了我一把,我根本就不會撞上那藤球。本來那球就是向著她飛過去的。”
邵娘子不動聲色望了望身後的同兒一眼,同兒會意,藉口泡茶離開。
“晴兒的意思是,原本那球應該打的人是二娘子?”邵娘子見門關好,繼續問道。
慕文月抽噎道:“正是,那球原本就朝著她飛去,沒想到,她竟然那般敏捷躲開”慕文月突然住了嘴。
邵娘子等不來下文,不由奇道:“月娘,怎的不說了?”
慕文月抿著嘴低下頭不出聲。
邵娘子略一思索這番話,就明白了點什麼,不由摸了她的頭道:“月娘有什麼擔心的,無論你做了什麼,阿孃都在你這邊。”
慕文月這才期期艾艾道:“我撞了她一下,她不知為什麼竟然沒事兒,反而還去扶我”
邵娘子聽了這話,哪裡還不明白原委,只道:“月娘做得很好,只是以後還要記得凡事要儲存好自己為先。”
慕文月點點頭,手又往臉頰摸去。
邵娘子已經拉住了她的手道:“這幾日已經好了不少,千萬忍住,否則留下了疤痕。”
慕文月聽了這話,不由突然煩躁起來,她把梳妝檯上的東西隨手一拂,只聽得哐噹一聲,那面小銅鏡摔落地面。在地面上還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