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月瞟了一眼安寧,既然明白了原因,也懶得理會。
這室內竊竊私語。室外的幾個丫鬟也在低低談論。
“巧香姐姐,前幾日聽說燕園中丫鬟少了不少,這是後來找來的麼?”蓮兒偷偷瞧了安寧一眼,壓低聲音道。
巧香知道安寧來歷,自然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只含笑說著昨日她們尋找的藉口:“也不算是丫鬟,是前院守寧的表妹,聽說要嫁人了,嫁給個別府管事,家中見她性子古怪”
蓮兒恍然大悟,點頭道:“這性子還真是有些古怪。”
翠喜也湊過來,壓低聲音道:“我適才不小心和她眼神對上了,你猜怎麼著?”
蓮兒還小,最是喜歡聽這些八卦,趕緊問道:“怎麼?”
“我直接打了個寒顫”翠喜心有餘悸捂著胸口道。
蓮兒害怕道:“真的麼,有這麼古怪?”
翠喜白了她一眼:“我騙你不成。”
蓮兒把身子往巧香身側挪了挪,帶著些憐憫神色看著巧香道:“也難為姐姐了,以後竟然要日日對著她。”
巧香笑了笑,沒有介面。
從書房回來,徑直回燕園,竟然見到花兒正從燕園門口退出來。慕文晴見狀,上前笑道:“花兒姐姐,可是送衣衫過來?”
花兒抬起頭,見是慕文晴,福身道:“正是如此,二娘子。”
“怎不坐下休息一陣?”
“成衣坊還有事情,坊主又不在坊中,我得早些回去替坊主看著店中才好。”花兒恭敬道,“二娘子,告退了。”
慕文晴笑道:“去吧,以後若是杏姑姑有時間,就多過來坐坐。”
“我會轉達給坊主。”花兒說完退下,目光在慕文晴身後沉默不語的安寧身上掃過。安寧猛然抬頭,一雙眼睛如同利刃壓迫向花兒。
花兒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臉色霎時就蒼白了,心有餘悸看了眼安寧,人就飛快退下。
晚間慕仁又過來用飯,見了守在慕文晴身邊的安寧,有些奇怪道:“這是哪裡來的丫頭?”
燕夫人少不得又笑著解釋一番。
慕仁不在意道:“原來是守寧的表妹,守寧跟著你多年,幫著他表妹一次也還算說得過去。”
燕夫人笑道:“這就是了,我一見這丫頭,就知道守寧這話果真沒有說錯,這冷冰冰模樣,以後到了哪家府中都得要吃點苦頭才是。”
慕仁笑道:“也就是夫人這般溫和,若到了書房,半日就趕了她走。”
說話間,丫鬟們已經擺放好了飯菜,慕仁和燕夫人上了桌,慕文晴乖乖呆在下首,吃了飯就告退,帶著巧香和安寧一起離開。
慕仁漱了口,入了房中,拿著一本書開始看起來,完全沒有離開的架勢,燕夫人輕微咳嗽一聲:“郎君,天色有些晚了,可別讓妹妹們等得慌了。”
慕仁從書中抬首,若無其事道:“今日就不走了。”
燕夫人笑道:“郎君昨日在我處,若然今日又在,妹妹們可傷心失望了。”
慕仁倒是毫不在意“你也別慣著她們,這府中你才是主人。”
燕夫人道:“郎君,常言道,自古不患寡患不均,無論為官之道,亦或是為人之道,都要做到公平公正。妾身替郎君管理這後院。自然要做到一碗水端平,若然我自身不以身作則,亂了後院,傳出了不好的名聲,定然會讓郎君難做,甚至影響了郎君的仕途也未可知。”
慕仁聽到提起了仕途問題,拿在手中的書也不自覺放了下來,細細一想。覺得燕夫人的話也有道理。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是哪裡出了問題。
燕夫人見慕仁沉思,已經趁著這個時候替慕仁披好了外衫,輕輕道:“郎君,我們來日方長,兩情若久長。不在朝暮。”
慕仁聽了這話,這全身上下的毛孔都似乎被熨貼的妥妥當當,把書本一合。在手掌上啪的拍了下,道:“好一個不在朝暮。”站起身來,對著燕夫人拱手道。“多謝夫人一心為仁德著想。”別人家的夫人哪一個不是拼命爭寵,如燕夫人這般大量的女子實在少見。慕仁心中雖然對燕夫人不嫉妒有些吃味,不過卻也更多了些得意。
等到燕夫人恭送了慕仁出來,聽著身後的燕園大門闔上的聲音,慕仁頓了頓。想到了昨日的婉語溫存,更覺意氣風發。他大步往前行去,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了下來,總覺得燕夫人的話有些怪怪的,直到此時他才想明白,燕夫人既然是正室夫人,郎君在此處連續過上兩夜,根本就算不